“是的。”之前開槍射擊的那名女兵站了出來,指著其中一個戰俘說道:“他說他願意。”
我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一個獨眼的男子正看著我。
和其他幾個人不同,這個人顯得很冷靜,一點也不慌張,這讓我稍稍的有些驚訝。
他還沒有開口,其他幾個人便叫了起來。
“長官,我們是無辜的!”
“我們是被逼的!這群當兵的逼我們,我們手無寸鐵的,沒辦法!”
“我們沒有開槍!我們隻是幫他們運東西。”
“他們用槍指著我們的頭!”
那些人七嘴八舌的喊著。
女兵上前一步,把步槍保險打開,大聲的喊道:“都閉嘴!”
周圍的戰士也都稍稍的把槍微微抬起。
那些人立刻不吭聲了,喊叫聲陸續的消停了下去。
我的眼睛一直望著那個獨眼。
隻有他一聲不吭,和我對望了大約幾秒之後,他移開了目光。
周圍漸漸地安靜下來,沒有人說話。
空氣中的,焦糊味越發的明顯,風更大了,吹得遠處的樹林不斷地晃動,發出“沙沙”的聲音,和遠處天空中的悶雷混合在一起。
我向前走了幾步,靠近那個獨眼。
他又抬起眼睛看我。
我留心觀察了一下,他還是很鎮定。
“長官,我們都是無辜的,雖然,我們出現在了這個戰場上,”獨眼終於開口了,語調平穩:“但我們是被逼的。”
他身邊的另外四個人像是想附和,但是都被戰士們手中的槍嚇到了,不敢說話。
我仔細觀察這幾個人,都是皮膚黝黑,精瘦精瘦的,他們衣衫襤褸,衣著很怪異,都是那種現代服飾和毛皮草料的混搭,顯得不倫不類。
“逼迫你們的是什麼人?”我問道。
“和你們一樣,”獨眼說道:“當兵的,但是我希望,你們是不一樣的。”
我感覺得到他話裏有話,不由得“哼”了一聲,我不去看他,目光越過他,望向他身後的樹林。
樹林那裏還有一個怪異的屍體,他的腳上綁著繩子,整個人倒掛在樹枝上,雙手自然下垂,做出倒立的投降狀,那個屍體隨風飄蕩,血液仍未流淨,還順著頭發往下滴。
這個家夥應該就是躲藏在樹上計劃狙擊我們的。
他也沒有製服。
“說說看,他們怎麼部署的。”我問道。
“如果我幫助你們,你們會放過我們嗎?”獨眼沒有正麵回答我的問題:“我們是被迫的,但我們願意主動幫助友善的一方。
“你們的立場是什麼?”我問,並且重新把目光轉移到他身上。
“我們隻是希望正常的生活,和大自然一起,回歸人類的本源,”獨眼用誠懇的眼神看著我:“我們並不希望有鬥爭,可是,我們之中出現了叛徒,他們是投降派,他們為了自保,和這些當兵的同流合汙,用槍逼迫我們。我們不知道為什麼而戰,我們這些人隻是他們的工具罷了。”
我沒有說話,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