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司鎮近來發生了很多怪事。男人半夜不回家在外遊蕩,翌日一定隻剩一具屍首。
且頭身兩段,腦仁、心髒,現被啃食了的痕跡。
鳶鳶並不了解這份新聞。在她親眼所見那罪魁禍首啃食髒器的場景時,已為時已晚。
那孩子模樣的獸——五歲小兒的軀殼,兔子的眼睛,隻見瞳仁不見眼白。初見她時尚未忌憚,隻顧食腐,待她離的近了些,幾縷紅絲飄飄蕩蕩略過它餘光中的視線,它才側身,呈攻擊架勢。
而後一個尖利的嗓音,喚來幾隻同伴,霎時間將鳶鳶圍在一處。
鳶鳶不是沒有準備,可以說,昨晚監視者的離開她同樣知曉。她明晰祟這樣安排定是有它的道理,那麼她顧及被關押的機緣,不得不順勢,看一看它究竟想幹什麼。
她握緊背在背後的刀。
在獸撲咬那刻釋放火蓮,蓮花進而釋放箭矢,一口氣反圍剿了數隻怪物。接著因惦念著開劍,又刃殺了剩下幾名。隻留一開始那瞧不起它的一隻,將它布滿鱗片的十指一一砍掉,燒了它的尖牙,這才算完。
她揪住它的頭發,辨認道:“原是硝山老怪。說,你可還有同夥?”硝山怪可有點麻煩,它們雖沒有思想,靠吸男人精氣為生,不屬於任何種族,但卻正因智力有限,會本能的親昵醜花獸人這個群體,唯它是命。
親昵它們的原因,無外乎與之一個目標——精氣。
現下鳶鳶殺死的硝山怪大約屬於一個群體,來自一個醜花獸人。沒有猜錯的話,以它豢養的硝山怪如此之多判斷,此人年紀恐怕不下五十。
她沒有見過醜花獸人的模樣,可腦海中已不自覺描繪了一張年邁的臉。
這時,硝山老怪回答道,“沒……有。但,主人,不會,放過你。”
“那便讓它試試看吧。”鳶鳶說著,一劍穿喉。老怪飲恨西北。
因著她不能暴露自己火族人的身份,怪物屍體上的灼燒痕跡便成了問題。她便用了極短的時間將屍體歸到一處,點燃了一把火。“翁……”
火如光,瞬間吞噬陰暗。可沒多時便變得一樣惡臭熏鼻。
苗鳶鳶留意了一眼,拾起地上的一支煙,就著滋滋冒油的熾烈的火苗,燃上,淺淺吮了一口。
…………
趙方明覺得自己眼花了,他竟見到了他心心念念的學生。
“聶如歌!”他喊道。
鳶鳶一震,僵硬回頭。難以置信的神情無法抑製的,從她那張已然蒼黯的麵容流露,更添了幾分頹敗。
趙方明差點以為認錯了人。
“老師,您怎麼在這裏?”鳶鳶問他。此時她身處火車站開放式站台。她打算走了,無意冒著被發現火族人身份的危險,去揪出那個醜花獸人。
趙方明道:“我在這兒找了份差事。現在,是要去附近的旅館拿我剩下的包裹回住處的。”
鳶鳶道,“那師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