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裏,陳永祥抱著陳欣輕聲的安慰著。
曹騫看著這幅畫麵,歎了一口氣,獨自走到客廳的陽台上。
陳永祥安撫了陳欣好一會兒,然後把她送回了房間,也來到陽台上,掏出了一包香煙,抽出一根...
苦笑著說:“我抽根煙,曹總不介意吧?”
曹騫搖了搖頭表示隨意,陳永祥的手有些顫抖...
“啪嗒、啪嗒。”
兩次點火,才成功把煙點燃,深深吸了一口,似乎這樣能讓他的情緒得到撫慰。
“給我也來一根。”曹騫伸出手。
陳永祥叼著煙愣了愣,木然的把手裏的煙和火機遞給曹騫。
“啪嗒”一聲,點燃嘴裏的煙,學著陳永祥的模樣深深吸了一口。
“咳咳咳咳咳...”然後就是一陣咳嗽,顯然曹騫並不太適應香煙的味道。
隻能把煙叼在嘴裏,任由香煙自己燃燒。
火星緩緩向上蔓延,把煙草變成鬆軟的灰燼,就像眼前這個技術圈名聲在外的男人一樣,似乎輕輕觸碰就會碎裂開來。
等到陳永祥情緒逐漸冷靜了下來以後,曹騫把還剩半截的香煙在煙灰缸裏掐滅,出聲說:“你最近魂不守舍,是不是因為張維迎的事情?”
陳永祥愣住了,看著曹騫...
曹騫溫和的看著他:“和我說說吧...”
兩人經常深入的交流技術,對於陳永祥來說曹騫是一個很特別的朋友,在純技術領域的忘年之交。
這時候曹騫提起了心事,就像打開了閥門,讓陳永祥心裏的憤懣找到了一絲傾訴的渠道。
吸完整根煙,陳永祥才緩緩出聲說起了事情的經過。
前麵的具體情況和鄭書則說的差不多,陳永祥說陳欣原本被接回江城以後,夫妻倆帶她去看了心理醫生,情況原本有了些好轉。
陳永祥又點起一根煙:“前天,我老婆帶欣欣看心理醫生回來。”
“欣欣一到小區門口,就尖叫了一聲往家裏跑。”
“一直念叨著他回來了,他又來了。”
“我們安慰了欣欣好久,她才抱著我們說,在小區門口看到了張維迎軟禁她時,看守她的人。”
“欣欣現在都不敢出門了,整天把自己關在家裏,隻有我在家的時候才敢走出房間...”
一旦情緒開始宣泄,那麼久很難收的住。
陳永祥抬起頭看著曹騫,雙目通紅:“我不明白...他們為什麼這麼做?他們為什麼敢這麼做?”
就像是一個瀕臨崩潰的人,喃喃的自語...陳永祥這樣的技術大拿,幾乎不可能遇上中年危機。
結果...卻遇上了更可怕的事情...
他是一個家的頂梁柱,他不能脆弱,隻能強忍著內心撕裂的疼痛,逼自己拿出丈夫和父親的姿態,安慰著母女二人,讓她們依靠。
曹騫按住了陳永祥的肩膀,等待著陳永祥冷靜了下來,冷靜的出聲說:“老陳...你先休息一段時間好好照顧陳欣。”
“張維迎最近會來江城,我會讓人保護你們一家。”
陳永祥愣了愣:“曹總...”
曹騫直視著陳永祥的目光,認真的說:“張維迎...我不會讓他跑掉的,你放心!”
...
陳永祥和於麗夫妻兩邀請曹騫一起吃飯,但是陳欣的狀態不適合有外人在場,曹騫婉拒二人直接告辭。
走出小區後,向四周看了一眼,確實發現一輛魔都牌照的車子。
車上兩個虎背熊腰的大漢,一個人似乎在睡覺,另一個人視線望著小區大門的方向,並沒有注意曹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