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小夜曲(1 / 2)

嫌身後有些頂得慌,劉大翠輕輕往前挪動了一下身子。

男人隻顧哼哧哼哧聞著香味兒,身上的硬勁兒卻沒了,熱度也跟著漸漸減了下來。

女人見沒了動靜,又似有些失落,夢話一般問他:“還想要嗎?”

“要……要……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吃一口是一口。”聽上去男人像是不怎麼急切,笨手笨腳地爬上去,緩緩動作起來。

這一陣子連續作戰,男人身子骨有些吃不消,不大一會兒,便成了一塊碩大的軟麵,伏在了那堆剛剛開始蒸騰的肥肉上,頭枕在兩坨柔軟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開犁了,卻不耕個透徹,這讓女人有了些怨氣,嘟嘟囔囔埋怨道:“看看你點能耐吧,不是整天挖空心思想著偷雞摸狗嘛,你能耐呢?本事呢?你現在拿出來使呀,讓你使夠了,一次吃個飽,也省下你出去亂勾搭。”

男人知道娘們兒是沒有盡興,心裏有些愧疚,但嘴上卻不服輸:“你瞎咧咧個球呢?老子在外麵整天累得跟個孫子似的,一身泥,半身水的,累得半死不活,哪還有那份閑心呢。再說了,回家這一陣子來,天天補課,裏麵的油水早就被你抽空了,哪還有存貨送給別人家。”男人說完,身子一偏,就軟不拉幾從女人身上滑了下來,滾到床邊,呼聲大作起來。

女人哧哧笑著,伸手給男人扯了扯被子,輕輕歎一口氣,心裏思忖起來:要說也是,這一年下來,男人也確實不容易,在外頭拚死拚活地賣力氣,身邊又沒個體貼照料的女人,要吃沒吃,要喝沒喝,也真是難為他們了。

這好不容易盼到了年根歲末,一家人湊到了一起,才能熱熱乎乎過幾天安生日子啊,身子剛暖了,心裏卻又寒了,用不了幾天,人又該了。

唉,這樣的日子啥時是個頭呢?

恍然間,女人又想起了夢中的那條龍,以及天邊滾過的雷聲,心裏就開始胡亂揣摩起來。

要說這天相還真有些異常,本來還不該到雷公發威的時候,怎麼就冷不丁猛喊了起來呢?難道真的預示著點啥?

可又會是啥呢?是自家?還是人家?

想來想起也沒想出個眉目來,她晃一把身邊的男人說:“王明堂,我覺著吧,要不咱今年就不出去了,老老實實呆在家裏吧,行不?”

男人轉過身,囔囔道:“這都深更半夜的了,鬧騰個啥呀你?快睡吧……睡吧。”

“俺在跟你說正事呢。”。

“啥正事邪事的?深更半夜的,還讓人睡覺了呀?”男人睜開眼睛,打量著媳婦那張隱隱約約的俊俏臉蛋兒。

“沒勁!白費唇舌了,我說今年你就不要出去打工了,就呆在家種那幾畝地得了。”

“你傻啊,那怎麼行?必須得走!”男人口氣很堅決。

“咋就不行了?反正有那幾畝地種著,孬好也能收入個萬兒八千的,餓不著咱就成。”女人也很決斷。

男人歎一口氣,不鹹不淡說:“你以為我樂意出去啊?誰不想天天摟著個女人暖身子。”

女人說:“你說這年頭到年尾的,你一個人在外頭拚死累活的,想想該有多麼不容易,吃不好,穿不好,睡覺沒個暖和被窩,哪一樣有家裏好呀?還有電視裏整天放的那些個安全事故,死的死,傷的傷,看了就讓人揪心,整宿整宿的都睡不踏實,一閉上眼睛就全是那些瘮人的場麵。”女人邊說著邊往男人身邊靠了靠,把臉深埋在了男人的胸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