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掛在樹上的罩子(1 / 2)

被“鬼”猥褻之後,劉大翠懊惱不已,忿忿地抽了自己好幾個大嘴巴子。

為啥?

就因為自己嘴賤,所以才遭了報應。

上午,她去小賣部打醬油,路過大槐樹的時候,見幾個女人圍在一起嘰嘰喳喳嚼舌頭,便湊了過去。

一打聽才知道,是頭天夜裏,村裏的孫寡婦被“鬼”糟踐了,傷得還不老輕,整個下半截身子都不能動彈了。

劉大翠本來就對孫寡婦不怎麼待見,就借機夾槍弄棒發泄了一通,說是蒼蠅不叮無縫的蛋,一定是她平日裏不檢點,到處放騷賣浪地勾搭男人,所以才招惹了禍端。

當場就有人不滿,說劉大翠你就留點口德吧,不管怎麼樣,這時候也不該落井下石,更不該說那樣的風涼話。

也有人說村裏“鬧鬼”的事情又不是一天兩天了,被糟蹋的女人多了去了,連那些老實得三腳踹不出個屁來的女人,不照樣也沒逃過嘛。

劉大翠討了個沒趣,拋下一句“反正身正不怕影子斜,不招鬼就不會來鬼!”,然後轉身離去了。

做夢都不會想到,就在當天夜裏,“鬼”就進了她屋。

迷迷瞪瞪中,她覺得一雙鋼爬子一般的大手摸在了她的胸上,把那兩團軟肉捏成了餡餅。

劉大翠驚叫一聲,睜眼一看,一個黑乎乎、毛茸茸的影子立在床前,就像電視上看到的大猩猩,頭一大,就暈了過去。

待她醒過來後,已經沒了大猩猩的蹤影,隻覺得兩團胸肉火辣辣的痛,慌忙摸上去,發現原來戴著的胸罩子沒了。

四下裏摸索一陣子,也沒找到。

再把手伸上腿間,劃拉一把,懸著的心這才落下了一大半,那條緊身的小褲頭還在,依然緊繃繃裹在那方水土上,隻是正中的窄處,濕了一大片。

把手抽出來,放在鼻子下邊聞一聞,味道並不陌生,百分百是自己體液的味道。

這就說明,那“鬼”沒有深入侵犯,但不排除用手耍弄的可能,要不然,怎麼會有那麼大的水氣湧出來呢?

等她完全回過神來,首先想到了藏在枕頭下的那把菜刀,伸手摸出來,攥在手中,五味雜陳湧了上來。

她輕手輕腳下了床,走到外屋,見門是虛掩著的,縫隙間露出了一條藍藍的天幕,以及幾顆眨著眼的小星星,這才知道斷定,真的是有“鬼”闖入了。

突然她就掄起了左手,啪啪啪,毫不客氣地摑了自己幾個耳刮子,還在心裏罵著:

讓你沒數!

讓你嘴賤!

讓你落井下石!

打完之後,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背靠著牆,半死了過去。

清醒過來的時候,窗口已經是明晃晃一片,刺得她前直發黑。

劉大翠走出屋子,站在房門前,打眼就看到了一輪紅彤彤的大個太陽,心裏豁然就亮堂了起來,日他個姥姥的,事已如此,何必再去自我折磨呢?反正又沒外人知道,就當是噩夢一場吧。

她找來工具,動手忙活起來,先是加固了門閂,再找出了藏在櫃子裏的一把殺豬刀,謔謔磨了半天,進屋掖在了被褥下,暗暗發起狠來:以後睡覺就把刀握在手上,哪個爛了心腸的敢再來欺負老娘,非捅死個逼養的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