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初,你早就檢查出了癌症,為什麼拖到現在!”
蘇慕白緊緊地捏著手裏的檢查報告,聲音忍不住提高了幾個度,走廊上的病人全都忍不住看向他。
看著季雲初單薄的身影,蘇慕白的目光中全是痛惜,手忍不住的顫抖。
季雲初看著癌症晚期四個字,心髒酸疼。
薄冥淵前些日子去歐洲談生意,回來的時候卻身中數槍,隻剩半條命了。
季雲初夜以繼日地照顧了他幾個月,直接忘記了自己的病情,這才拖成了晚期。
她從學長手裏接過病危通知單,睫毛一顫,忍不住掉下了一滴淚。
蘇慕白見她哭了,頓時手忙腳亂。
“雲初,你別急,我們先住院觀察一下,肯定會有辦法的!”
蘇慕白拿出紙巾,小心翼翼地替她擦掉眼淚。
季雲初生無可戀地搖了搖頭,沒用的,已經是晚期了。
“學長,謝謝你。我知道我沒多長時間了。”
季雲初從他手裏接過紙巾,轉身離開。
蘇慕白看著她單薄的身影,心疼地皺起眉頭。
季雲初離開醫院後,回了薄家。
生命的最後一段時光,她想和薄冥淵一起度過。
“劉媽,你去歇著吧。今晚上我給冥淵做飯。”
劉媽笑嗬嗬地把手裏的鍋遞給季雲初,自己則是去一旁洗菜。
“小姐對先生可真好呀!”
隔三差五就給先生做飯。
她還記得季小姐剛來的時候,那雙手蔥白纖細。
為了學習做菜,手上都燙出了好幾個水泡!
哪有女生不愛美的呀!
小姐對先生算是真愛了!
季雲初苦笑,想到薄冥淵一直珍藏的女士發夾,炒菜的手停了下來。
她第一次在他西裝口袋裏發現那個發夾的時候,還以為是給她買的。
她滿心歡喜地戴在頭上,跑去問他好不好看,沒想到換來的卻是他的怒火。
季雲初從沒見過他發那麼大的火!
幽暗的眼睛像是毒蛇一樣,緊緊地盯著她。
胳膊上的青筋暴起,蠻橫地把她頭上的發夾搶了回去。
絲毫不顧及她會不會疼。
從那時開始,季雲初就知道,薄冥淵心裏有個不能提及的存在。
“哎呀!小姐,菜要炒糊了!”
劉媽聞到糊味,連忙大叫。
季雲初回過神來。
連忙關火,一不小心熱油濺了出來。
滴在她白嫩的手背上,發出“滋啦”的聲音。
劉媽聽得直閉眼。
“哎呦!我的媽呀!這得多疼呀!”
季雲初疼得倒吸口氣,卻沒有太大的反應。
這樣子的燙傷,她早就不知道經曆過多少次了。
在做飯這方麵,她沒有絲毫的天賦。
但是為了給薄冥淵做,她私下不知道練習了幾百次,被燙傷了幾十次。
雖然每次他的反應都很冷淡。
隻說:“交給劉媽來做就好。”
可是當看到他親口吃下自己做的飯時,季雲初仍舊很高興。
劉媽趕快拿來醫藥箱,替她處理傷口。
一邊處理還一邊說:“先生要是知道了,肯定會心疼的。”
季雲初聽到這話,臉色一僵。
上次她的手受傷時,害怕他看到了會不高興,大熱天穿了件長袖。
然而薄冥淵連看都沒看她一眼,隻顧著看他珍藏的發夾。
“唉,小姐,你就別做了。我來做吧!”
季雲初沒有說話,起身再次進了廚房。
她的身體隻會越來越差,可能用不了一個月,就下不了床了。
這也許是她能為他做的最後一頓飯了。
兩個小時後,季雲初端著一盤又一盤的飯菜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