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宣朝,元初三十六年。
青山縣,桂花村。
今天是冬至日,天空下著蒙蒙細雨,陣陣北風,帶起入骨的寒意。
路人行色勿勿,看著昏暗的天氣,歎了口氣:“今年這個冬日難熬啊。”便緊了緊身上單薄的衣服往家趕去。
一棟青磚小瓦屋門外,一位穿著厚棉衣的八歲女孩正與比她略小的女童在爭吵著什麼。
女孩手裏抱著一袋子糧食,女童用力從她手裏搶奪糧袋,一邊搶一邊帶著哭腔喊:“江晚,你將我家的東西放下。這是我家的。”
女孩不說話,眼神惡毒地盯著女童,死死抱著手裏的糧食不撒手,突然一個與女童一般大小的男孩突然從屋子裏竄了出來,一把將女孩推開,“江晚!”一聲怒吼。
這男孩看著又矮又小,力氣卻出奇地大,一下子便將女孩推倒在地。
女孩尖叫一聲,朝地上栽去,後腦直接倒在一塊凸起的石頭上。
“江晚,你裝什麼,趕緊起來。我要把你帶到兄長麵前去。”男孩子抱著搶回來的糧食,踢了地上的江晚一腳。
“三哥,血!”一旁的女童發出驚恐的呼喊,隻見地上的江晚後腦漫延出縷縷血紅的血,在這灰蒙蒙的環境中顯得隔外刺目。
男孩也慌了,“我……我不是故意地。”
“大哥,大哥!”女童小跑著轉身進了自家大門,大聲呼朝屋裏著,“江晚死了!”
一位穿著粗衣的青年從房間裏走了出來,不時發出咳嗽聲,青年麵色蒼白,眼如丹鳳,眉如墨畫,長相清俊。與無論是與這身裝扮還是後麵這灰瓦青磚的都顯得格格不入。
“青荷,怎麼了?”他低聲尋問受驚的小妹。
“江晚……江晚她死了!哇哇……”叫青荷的小女孩哇的哭出聲來。
青年麵色一冷,安撫地拍了拍小妹的發頂,“我去看看。”
他緩步朝外麵走去,眼神裏卻不見一絲擔憂,而是有些奇異的平靜。
嘶,疼啊!
江晚的意識漸漸蘇醒,隻感覺到後腦似被人開了個洞,這哪個不要命的敢偷襲她!她的記憶裏還停留在全國十大精英企業家的頒獎典禮的彩排上。
等等,當時正好輪到她彩排她的獲獎感言,然後聽到有人大喊,讓她快跑,回頭便發現身後的支架倒了,朝她砸了過來。
然後……嗯,所以她確實是被砸了。
她緩緩睜開眼,隻感覺刺骨的寒意襲來,這不是還在夏天嗎?就算有空調也不至於這麼……。
江晚的思緒在看到一個古裝男孩時,卡住了。
這個男孩長得十分好看,就是有點髒。她眨了眨眼,做夢呢吧?再怎樣,她應該在醫院啊。
她環視了四周的環境,入目就是泥濘的黃泥小路,遠處青山疊巒,青磚瓦房,小雨蒙蒙淋了她一臉,後腦的疼痛和臉上的寒意讓她清楚的認識到,這不是做夢。
她抬手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卻被自己這雙小手掌再次驚呆了,她她她、她的手怎麼這麼小了。再一摸胸口,平的,臉,又瘦又小,明明就是一張孩子臉,她成小孩了!
“江晚。起來。”一位和男孩長相十分相似,但更勝俊美的青年走到她麵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眼神裏盡是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