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來!”
太學剛下,八皇子便氣勢洶洶地帶著一眾宮女太監,將季君禾堵在半道。
季君禾滿臉的驚慌失措,不自覺後退半步,疑惑道:“皇兄、皇兄索要何物?”
此刻她身邊隻跟了個小太監,早已嚇得躲在一邊。
“你倒是會裝,我的玉佩不見了,定是你拿的。”八皇子嘴上說的篤定,臉上卻是看好戲的神態。
八皇子身邊的一位老太監得意道:“這玉佩可是聖上親賜,九殿下要是拿了還是快快還回來吧!”
“就是,九殿下就算嫉妒我們殿下深受聖上寵愛,也不該偷拿殿下的玉佩呀!”
“莫不是九殿下母妃來自蠻夷之地,沒見過這麼好的東西,唆使你來偷的?”
一個尖臉的太監說完,身後的幾位太監宮女都笑了起來。
季君禾原本淡然的臉色一變,上前一步,伸手給了那尖臉太監一巴掌。
這巴掌十分響亮,讓在場的笑聲戛然而止。
她可以任由宮中皇子欺負,卻不能容忍他人折辱她母妃半分!
“皇兄身邊的奴才不規矩,弟弟鬥膽教訓一下,想來皇兄也不會為了個奴才和弟弟計較!”
季君禾這麼一說,讓本來想發怒的八皇子斂了神色,一個奴才打便打了,他還有正事要做。
隨即瞪了那尖臉太監一眼,那太監隻好捂著臉退後。
“狗奴才確實該打,但拿了我的玉佩也是要還的。”八皇子仍然不依不饒。
“皇兄坐在上書房第二排,我坐在西側最末席。若這玉佩是我拿的,必會經過四皇兄。”
“四皇兄並未離開過席位,可以為我作證!我並未拿皇兄的玉佩,此事找來四皇兄一對便知。”
季君禾此刻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欲加之罪,八皇子是有備而來,顯然是為了課上太傅誇獎她策論一事。
這篇策論是太傅要求他們二人各交上一篇,她不明白為什麼她隨手寫的策論會被太傅誇獎,而八皇兄精心準備的策論太傅卻未置一詞。
“九弟當真是牙尖嘴利,難怪李太傅從不誇人,卻誇你策論寫的不錯。”
八皇子邊說邊向季君禾逼近,旁邊剛好是太湖池的玉石欄杆。
季君禾退無可退,腳下一滑,險些翻進池裏,幸好她雙手緊緊抓住欄杆,才勉強維持著站穩,後背的薄衫早已濕透了。
八皇子看著季君禾的窘態,臉上露出得意之色。
“怎麼?九弟也覬覦東宮之位?想與我爭上一爭不成?”
八皇子母家勢大,母妃更是寵冠六宮的皇貴妃,朝中不少人屬意八皇子入主東宮。
“不敢,不敢!”
“皇兄多慮了,天下誰人不知道皇兄有治國之才,入主東宮更是早晚之事。”
玉佩顯然不是她拿的,眼下情形隻能隨機應變,她不動聲色地遠離池邊幾步,臉上討好之意更甚。
“皇兄的玉佩許是遺落在什麼地方,或許我可以幫皇兄尋找一二。”
八皇子冷笑連連,從懷中掏出本該丟失的玉佩。
那玉佩在陽光下閃著瑩潤的光澤,季君禾眼前一亮。
“皇兄真是吉人天相,玉佩失而複得……”
誰知,八皇子冷哼一聲,將玉佩輕輕一擲,隻見玉佩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便掉入池中,連個水花都沒有,隻剩下陣陣漣漪。
季君禾先是傻眼,隨後嘴角的笑意漸冷,她有些慍怒的看向八皇子,“皇兄,這是何意?”
“九弟剛才也看見了,皇兄的玉佩掉到池中了,你可要說話算話,好好地幫皇兄找一找!”
八皇子身後的太監宮女紛紛捂嘴笑起來。
季君禾抬眸,原本一貫溫和的雙眸滿是恨意,聲音泛著寒意:“皇兄,是否欺人太甚?”
因這眼神太過駭人,八皇子身後的太監宮女不自覺得停止了笑聲,都往後縮了縮。
八皇子也後退了半步,但一想他母妃貴為皇貴妃,牽製她的方法多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