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欺與期(1 / 1)

2008年5月12日

還記得天啟嗎?我想你快忘了這個蚍蜉撼樹的青年,但你一定記得他和許真之前的故事。

不賣關子,且不用為這個蚍蜉撼樹的青年擔心。他還活著,他還在征服自己向往的天空。什麼?你問信?至於那封信的故事?

一年前。

天啟把信遺忘在了候機室,如逃跑般上了那架沒有返航的飛機。飛機上的天啟此生第一次坐飛機,看著一些歐洲人的麵孔,他沒有為自己與大世界接軌的事實感到興奮。

他沒有為自己夢寐以求的,終於踏上追逐自由與理想之路的路途感到高興。徒留的,無過是一地的碎屑。

他眼圈泛紅,一滴一滴地流下眼淚。又一滴一滴地迅速將它們擦去,仿佛他從不允許有人直視他的內心深處以及那些輕飄的淚滴。

他幻想著,信裏會有什麼話...

是給他的告別或者告白嗎?是祝福或者深情的吻嗎?是千千萬萬句我愛你嗎?是沒有說出口的故事的結束語嗎?

任方天啟盡情地問吧,他再也不會有個答案了。那個被人掃走、遺忘的信封中,是什麼樣顫抖的字,是什麼如鐵刺般的一筆一劃,除了許真,都將不再會有人知道了。

下了飛機的方天啟第一次來到國外,菲律賓人帶有口音的英語讓英語專業的天啟也有一些難以識別。按照許真先前給他的指南,為那個要接自己的人打去電話。一陣忙忙碌碌,天啟在菲律賓度過了難熬的兩天(不贅述不推進劇情的細節)。終於在證件齊全後來到菲律賓至西班牙的簽證處,按照許真給她的指南,這將是最後一哆嗦。天啟也早就準備了西班牙語來介紹自己,可誰這個白種人甚至膀胱沒掃天啟半眼,就將駁回的文章打在天啟的申請上。

天啟不明白為什麼證件齊全的自己為什麼沒有開口的機會,他準備好了敘述自己所經曆的艱難苦難,他準備好了迎接更多的嘲諷。可...可除了許真好像沒人在意他是否把苦難曆盡,沒人在意他的任何一樣不易。

天啟搖搖晃晃地走出了簽證處,接自己的人也走了。天啟摸了摸口袋,掏出剩餘的錢。看著無親無故的簽證處。他第一次有了後退的想法,他緊緊盯著手裏剩餘的美元。看向簽證官,想起了許真。

所有人要他把他低下,許真卻要他抬起。所有人要他平庸地度過荒誕的一生,可許真要他去追逐自己夢寐以求的自由。

想到這裏,天啟握緊手裏的美金。咬著牙,再次看向剛剛拒絕他的簽證官。不過這次,他的目光變得有神。邁動被束縛已久的雙腿,一步比一步沉重,一步比一步堅定。再次來到那個簽證官的地方,天啟把文件扔在辦公桌上,這次的文件裏還附帶了天啟幾乎剩餘的所有的錢。

天啟對著這個白種人說道:“Look,I want you to sign the damn papers!I hope you know these bills!”(聽著,我要你在這文件簽字!但願你認識鈔票!)

歐洲人接過來那些錢,在剛剛被印上紅色痕跡上摁下綠色的通過。是的,就是如此荒謬。

歐洲人邊印邊說道:“Money will make you have fun in Spain!”(鈔票會讓你在西班牙玩的開心!)

天啟沒有回應,接過那些該死的文件就前往機場。殊不知,那是天啟除了馬德裏機票外所有的錢。

後來她到了西班牙,在一位華人的幫助下為許真打去了唯一一個電話...

直到一年後。

許真坐在床上,剛和李維聊了幾句偶像的新歌。嘻嘻哈哈的樣子,仿佛她和我們一樣忘記了天啟這個青年。

可心心念念的人怎麼會被輕而易舉得給忘記。事實上,揮之不去的不是記憶,是陪她走過記憶中春夏秋冬的那個人。她翻開了手機,那個熟悉的號碼。最近一年中她打了N 多次,在天啟抵達西班牙後隻有過一通前來報平安的電話。

是的,天啟在抵達西班牙後的一年中。沒有任何一通和許真的致電,如同蒸發在人世間一樣。

這一年也讓許真的擔心變得寬慰,許真更加希望天啟是去到一個遙遠的寒冷的自由的地方。許真的擔心慢慢變得祈禱,祈禱天啟是獲得了自己真心想要的自由。傻傻的許真甚至想要天啟是因為遇見了更好的人才會這樣。

所以許真的電話慢慢變得不再那麼勤快,這次。許真笑著,按下了撥號鍵盤。

--嘟--嘟--嘟--

的聲響後,許真將電話拿在了眼前。看著通訊記錄,幾個頁碼的沒有備注的未被接聽電話。許真不在乎,更願意把這些未接電話當做是生活的更好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