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既定的命運既然已經不能改變,她也隻能隻身向前。
嚴妍說道:“四娘多謝世子爺”
鄭燊挑了挑眉頭,看著她臉上的表情並不驚慌,很是鎮定,倒是有些意外,他斟酌著道:“嚴娘子放心,隻要有一線希望,燊定不會讓你落入那可悲的命運。”
嚴妍抿了抿嘴,抬頭看著他,“四娘先謝過世子。他們想讓我進去,可我不見得就要按照他們想象的劇本走”
鄭燊看著這姑娘雖是被逼到如此地步,卻並沒有唉聲歎氣,反而升起一股鬥誌,心裏倒是有幾分憐憫。
嚴妍看著鄭燊,這位世子爺在京城的位置本就有些微妙,雖是世子,實則不過是皇帝老兒為了拿捏靜北侯的棋子,他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若是摻和進自己的事情中,怕是在京中的日子不太好過吧
嚴妍並不喜歡給人添麻煩,而人情賬是最難還的,她笑了笑,看著鄭燊,突然對這個年輕人的印象好了幾分,不管出於哪方麵的考慮,他竟願意給一個對他而言並沒有什麼特別用處的女人口出承諾。
“世子,選秀的事情,四娘已經有了打算。若不是涉及生死關頭,世子爺別暴露自己。今日之事,出了這座院子,四娘不會和任何人說起。再見。”
鄭燊看著她,沒想到她這麼快就鎮定並且想出了應對之策,不由問道:“嚴娘子能否告知燊你的計劃?”
嚴妍抿了抿嘴,笑道:“世子,這選秀雖說主要是選擇皇室貴胄的妻妾,然宮中也缺女官,四娘雖沒能歌善舞之才,到底是焉都女學的學子,伺候貴人斟茶倒水之事倒也能得心應手。”
鄭燊看著她,真是個精明的丫頭,半點算計也不願稱那幫人的意一下子就找到了反擊點,確實,皇室選秀並非隻是選擇妻妾,還有重要的一點,便是挑選女官。隻是她的年紀未免太小了點。
鄭燊說道:“宮中女官曆來都是焉都女學中的佼佼者,恕燊直言,嚴娘子在學中的考評並不是最優秀的。而且,嚴娘子還未行笈禮吧。”
嚴妍點頭,“四娘即將行笈禮了,皇族選秀應該不會這麼快。而且四娘即將參加女學高等部考試,若四娘能拔得頭籌,四娘不敢說到時候會不會一定能成為女官,至少對我這樣一個沒什麼根基的女孩兒而言也是助力。”
鄭燊嘴角微微翹起,說道:“如此,那燊先提前恭賀嚴娘子了。天色不早了,改日在與嚴娘子說話。”
屋外,吳軍頭正和花銘皓說話,看見他們出來,吳軍頭連忙去跟上去,鄭燊帶著吳軍頭很快便離開。
嚴妍安靜地目送他們離開,花銘皓看著嚴妍,說道:“妍姐姐,你沒事兒吧?那人是誰啊?私下見你一個姑娘家,真不害臊”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花銘皓原也想進去看看的,可是吳軍頭在外頭守著,根本就不聽他的。花銘皓看著那兩個人的背影已經完全在眼前消失,不由大著膽子說道:“此人臉皮也太厚了,這不是毀了你名聲嗎?”
嚴妍看了花銘皓一眼,說道:“銘皓,你年紀也不小了。今日之事,最好爛在肚子裏,誰也不要說,明白嗎?”
花銘皓小臉一僵沒想到竟然被妍姐姐訓了,他明明是關心她。那個男人怎麼能讓妍姐姐這麼維護?花銘皓心裏有些受傷,臉上的表情也很尷尬。
嚴妍看著他,說道:“銘皓,妍姐姐是為了你好。你年紀還小,有些事情你不明白,以後你自然會知曉。八月初八那天你若是沒事兒,就來咱們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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