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一出現,場麵頓時變得有些躁動起來。她都能聽見旁邊的柳菡在小聲說道:“啊……居然是周家六郎。”

那聲音裏分明透著股興奮勁兒,在看她突然一下子紅了臉,麵帶桃花,嚴妍心裏悶笑:這人難道會是她心中的男神不成!

這般想著,便抬起頭來往前看去:此人身量約莫有一米八的樣子,穿著一襲錦衣,頭發上扣著一枚白玉蓮花瓣形狀的發冠,生得濃眉大眼,笑起來讓人覺得如沐浴在陽光裏,很難不讓人心生好感。

嚴妍也不由抿著嘴笑了,看了看周圍的女郎好多都是一副含羞帶怯的樣子,不由有些感慨:果然,不論是哪個世界,這都是一個看臉的社會!

站在講師位置的男子看了看下首的眾位小娘子,不由笑了笑,道:“錢夫子生病告假了,這個月的時間,便由我來代他老人家給大家授課。”

底下的人一下子驚呼起來,有大膽的小娘子問道:“真的嗎?以後都是你來給我們上課?”

周愷點了點頭,道:“是,等錢夫子病好回來,我才離開。錢夫子也是我的授業恩師,你們可都是我的小師妹呢。但,我既然有幸前來給諸位小娘子授課,你們還是得稱呼我一聲周夫子。”

“哇啊……太好了。錢夫子成日裏板著一張臉,太嚴苛了,可是周……周夫子聽起來好土氣,我們叫你周郎君好不好?”

嚴妍看著這位穿著白色衣衫的女孩子,不由得悶笑:這鄢都城的女孩子果然夠大膽!

繼而又繼續看著那小娘子,昨兒柳菡說她好像叫朱珍珍,倒是個有意思的。

旁邊的柳菡瞪了朱珍珍一眼,有些生氣的小聲嘟囔道:“這朱珍珍……”

周愷笑道:“那周某且就聽各位小娘子的。好了,閑話就到此為止,從今兒開始,我會教你們學一段時間的國畫,大家若是有什麼心得體會,也可來與我探討。”

這堂課是書法美術課,嚴妍眨了眨眼睛,爹爹嚴三爺平日裏最好喜丹青,並為此還很有有幾分得意,隻不知與這位周郎君比起來誰勝一籌?這般想著,自己也不由得笑了。

這位周郎君不得不說也是位妙人,講授國畫的專業知識,本就是枯燥無味的,但這個人就能找出一個個小故事來,通過這種方式來傳達自己的意思,課堂氛圍非常熱鬧,便是嚴妍也聽得津津有味。他還帶了些畫冊過來,讓這些女學生們互相傳閱。

等到周郎君下課離開,教室裏的女孩子們都還沉浸在剛才的喜悅裏。柳菡跑到嚴妍這裏,與她擠在一起坐下,說道:“嚴妍,你喜歡不喜歡周郎君?”

嚴妍道:“所謂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我自當尊重他。”

柳菡切了一聲,道:“周郎君多好啊,長得好看,家世又好,十六歲就中了舉人呢,鄢都城裏好多女孩子都喜歡他。要是他繼續考進士,恐怕會是咱們大慶朝最年輕的探花郎呢。”

嚴妍默默捏了捏自己有些僵硬的臉,大眾情人什麼的與她何幹。看著柳菡,不由朝她潑了一盆冷水下去,開口道:“可是周郎君看起來都是二十幾歲了吧,差不多也該成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