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器測試？”寧洛軒能先坐不住了，以一種難以相信的語調問道。
“不，不是那個測試，小寧。”
許亦國笑了笑，又揮了揮手。
“容我更正一下——武器測評。”
小寧，等下你直接帶他們去實驗室。
寧洛軒一聽，瞬間立正，又敬了一個軍禮。
“是！”
“那就好，我先回辦公室了，有事再找我吧。”
許亦國不知道從哪裏順來了一個泡著枸杞的保溫杯，一步一步地走遠去了。
許久，林卓緩緩開口問道： “寧科，我們局長…一直都這麼幽默嗎？”
寧洛軒有些哭笑不得。
“許局自加CCD後便一直信仰三清道祖，也一直遵守‘無為’的思想，雖然看上去有些無厘頭，不過實際上呢....”
寧洛軒仰起了頭，凝視著天花板那明晃晃的吊燈，沉默良久。
“他，應該才是最痛苦的吧，被那樣的怪物選中。”
他意識到自己說得太多了，隨即陷入沉默，低著頭，隻凝望著地板上自己的倒影。
林卓聽到“三清道祖”四字後，不免心裏一震。
如果三清道祖還是個神靈的身份，那麼做為要求“不太嚴”的公務員——惡魔獵人私下有宗教信仰也不算過於越界。
但“神壇”早已現出了其萬魔殿的真麵目。
即使眾惡魔獵人為了在社會中隱藏此事實，都仍保留“神名”，作為日常稱呼。
信仰一個惡魔…這種事顯然超出了林卓的認識。
“這不是個惡魔嗎？”關巡筠先一步產生了質疑。
他眉頭皺成了一團，眼神中閃爍著一絲轉瞬即逝的難以置信。
但寧洛軒似乎出人意料的冷靜，即使這一聽就是一個連中央都不能知道的秘密。
“寧科長，你到底是怎麼…”關巡筠仍欲低聲問，卻隻被他一瞪，也便緘口不言。
“此事本來隻有我知曉……但你們既然是我的下屬，總有一天也會知道的吧。”
他身子向後傾，隨後長吸一口氣。
“倒不如，現在就跟你們說清楚的好。”
寧洛軒琥珀色的雙眸發出微弱的亮光，吸引著小隊四個人不禁看向那耀目的雙眼。
緊接著，四人隻感到眼前一黑。
再度睜眼，他們早已隨著寧洛軒到了一處不知何方的空間。
此地四方通體亮白，還有刺眼的光線從周圍發出，若不是他們腳下仍然踩著實體，那他們早就會以為這裏是一片淨白的虛無。
“嘩~嘩”
風吹動著書頁的聲音傳出，正對著幾人的後方。
他們循聲而望，用無數書本堆疊成的高塔呈雙螺旋交織穿簇，向無盡的上空蔓延。
書頁從書中不斷被無形的力扯裂，又與風一同無章雜亂地飛著。
高塔正中央，雙螺旋之基底，一張同樣用書本摞成的王座端正在中央。
四周散落各式記載用物體——竹簡，羊皮紙，莎草紙，宣紙，樹皮、葉，辦公紙……
上方的記載粗看便有數種文字，其跨越萬裏，縱穿千年。
而王座上正坐著的，便是寧洛軒。
一行人看著空冥的腳下，步步皆留意十分，生怕有真正的虛無夾雜其中。
當四人走到王座時，斜睨著眼的寧路軒緩緩正視四人。
“這是武器測評？？？好像我們測了個大的出來。”關巡筠一臉懵逼，在一旁小聲跟三人說道。
寧洛軒似乎是聽到了，但是他並沒有太在意，隻不過輕輕旁敲側擊了一下。
“武器測評，我們先緩緩……”
“你…是…？”林鳩眼神變得遊離了起來，試圖尋找到什麼。
他感覺這不太像是往常的寧洛軒，現在麵前的這個人，看起來不是那樣的富有活力。
相反，麵前的這個白發男子臉上多了幾分憔悴，看起來似乎有些力不從心。
林鳩看向令人一時難以辨認的文字，又仰望著那通天的高塔。
雜亂的紛飛的紙張向他飛來。他隻伸手一抓，額前的碎發飄動，一張寫滿了希伯來字母的紙便落入他手。
“摩西…水…龐大的…隔開…”
他一詞一詞地念了出來，畢竟他也隻是會一點一點而已。 “這不是摩西開海嗎！”一向寡言的魏瑩靈突然開口。
“難論你有這段曆史的最初…”
“嗯。”她還沒把話說完，寧洛軒便開了口。
“水之惡魔的第三代契約者。繼諾亞，大禹後的直係簽約人，希伯來的大先知，摩西。”
不同於平常的擲地有聲，此時他的聲音正迷離又飄渺，正如空中飛旋的書頁一般
“而你，魏瑩靈。”他接著說道，“你的前輩們並不太樂意向先三代學習啊……不知道你怎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