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我有錢,雲統領,我有錢!”

範母見狀,急忙喊道,想要上前。

李長青輕聲道:“範進,護住媽媽。”

範進聞言,將母親拉住,護在身後,目不轉睛地看向前方。

雲統領。

李長青以掌作刃,靈氣翻湧,身形閃動。

殺!!!!

銀甲衛,天子衛隊。

他們從小便被選中,進入皇家訓練營。

在這裏,隻有站著的人才能活下去,隻有活下去的人才能成為皇族親衛。

如同苗族養蠱,數百條蠱蟲被投入蠱罐之中,七七四十九天之後,剩下的那隻便是蠱王。

而真正的蠱師可不隻有一個蠱罐,而是遍布山野,整座荒山都彌漫著腥臭,密密麻麻的都是土黃色的罐子。

每個蠱罐誕生的蠱王又會被分批放入更大的蠱罐,誕生更強大的蠱。

銀甲衛。

便是百人之中能活下來的那個蠱。

而雲統領,便是百個銀甲衛中活下來的那隻更大的蠱。

呼吸隻見,長槍折裂。

銀甲衛甚至沒能看清李長青的身影,脖頸處便多出一道掌印,手中的長槍也被折斷,槍頭散落一地。

仙凡之別。

銀甲衛盡數倒下,李長青沒有下死手,隻是將他們打暈。

看著橫七豎八的衛士,雲統領咽了咽口水。

左手死死捏住腰刀。

“你....到底是什麼人?範進那條野狗,沒能力殺掉那幾位大人的兒子...看來,是你做的?”

“不是我,我沒殺過人。”

李長青看著麵前的雲統領,從他的身上能感受到與銀甲衛不一樣的氣息。

惡,人性的惡,凡人的欲念。

“你讓我惡心。”

雲統領舔了舔嘴角,拇指輕輕撬動腰刀,“是嗎?我是惡心,可是...我若正直,恐怕我在這京城可活不下去。”

“這不是借口。”

“我從小在暗無天日的罐中長大,除了打死別人或者被打死,我別無所擇,結果呢?我殺了很多人....還有我的弟弟,當我從罐子裏走出來的時候,我才發現,我不過進入了更大的罐子。”

雲統領右手橫在胸前,卸下刀上的固定帶。

“我已經死了無數次,可是即使如此,當我看見大根城的房價之時...我才明白,有些人,生來就是畜牲,就像我,可是...我也想要活得和那些人一樣瀟灑,我不停地受賄,大半用來行賄....你的人頭,就是我登上更高處的墊腳石!”

鏘!

刀鋒出鞘!

雲統領的刀勢之中夾雜著無數令人作嘔的血腥,像是有無數怨靈朝李長青狂奔而來,它是毫不講道理的危險,很直接,但讓人無處躲,無處防,唯一能破它的隻能是更強的進攻!

這就是於死亡之中誕生的刀法,隻為了殺戮。

可惜。

從未失敗的刀法,遇見了不該遇見的人。

李長青側身一閃,輕輕彈指,那刀就如紙片般碎裂,靈氣自刀身傳到雲統領身上。

砰!

衣服炸裂,連帶著肌肉與血液一同噴發。

凡人,終究是凡人。

即使站在凡人的頂尖,在仙者眼中,依然是一隻羔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