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風城太子爺厲秋鳴浪蕩成性,卻願意為我收心。
直到某天,我看見他坐在卡座上,任由他懷中的女人將酒渡進他口中。
他笑的混不吝,“我追韓之薇不過是因為一個賭約而已。”
我就是韓之薇。
一年後,我以厲秋鳴的嫂子身份出現在他麵前的。
夜晚,他把我抵在落地窗前。
聲音發狠。
“我哥知道你初戀是我麼?嗯?”
【正文】
我站在冷風中,在校門口等了厲秋鳴一個小時。
在不知道第多少次給他撥去電話後,終於被接起。
“厲秋鳴,你還沒到嗎?”
那邊有打火機蹭響火花的聲音。
厲秋鳴大概是咬著煙,說話不算清晰。
“抱歉,忘了你約了我啊,你還在學校?”
“嗯。”
電話那頭雜音太多。
我不由得問了一句,“你在哪?”
他輕笑了一聲,“想管我啊?”
厲秋鳴嗓音輕慢,卻又格外冰冷。
“到此為止吧韓之薇,你過界了。”
他沒再給我開口的機會,徑直掛了電話。
我被凍的已經麻木。
近期厲秋鳴格外反常,冷淡得跟追我時完全像變了一個人。
我無意中點進朋友圈。
十分鍾前,厲秋鳴的兄弟發了段視頻和定位。
厲秋鳴坐在卡座,手邊的手機不斷亮起,上麵是我的來電。
他隻是隨意瞥了一眼,不為所動。
秉持著分手也要把話說清楚的想法。
我還是打了個車過去。
酒吧燈光昏暗迷亂。
厲秋鳴懶散地靠在卡座上,任由他懷中的女人嘴對嘴,渡了口酒給他。
“故意來勾我的,嗯?”
我站在不遠處看著,厲秋鳴抬起那個女人的下巴笑著問。
她嬌笑著捶了下厲秋鳴的肩膀。
“我配嗎?”
“您都是有女朋友的人。”
厲秋鳴低頭吻住她的唇。
一吻畢,他又把女人往自己懷裏摁了摁。
“我追韓之薇不過因為一個賭約而已。”
“追到了,賭贏了,當然就甩了啊。”
“還真當我喜歡她?”
懷中人故意追問,“那厲少爺喜歡誰?”
厲秋鳴眸色曖昧,“今晚最喜歡你。”
等我反應過來時,我已經站在兩人麵前了。
“小妹妹,找誰啊?”女人聲音嬌滴滴的。
厲秋鳴坐在明滅處,看不清神情。
“厲秋鳴,你真讓我惡心。”
我端起酒澆到他臉上,聲線止不住的顫抖。
“啊!”
女人驚叫著去給厲秋鳴擦臉。
他推開了她,起身走近我。
熒黃色的酒液順著側臉的輪廓流下,滴落至下頜。
“都聽到了?”他笑著抵了抵腮幫子。
我緊緊盯著他,抬手想給他一巴掌。
又在下一秒被厲秋鳴控住。
他甩開我的手,眉眼中滿是漫不經心。
“我讓你惡心,你還喜歡我,你這叫什麼啊,韓之薇?”
“你這不是犯賤麼?”
我咬緊牙關,不願在他麵前哭出聲。
厲秋鳴俯身靠近我,抬手輕拍了拍我的臉。
“你看看你現在這副怨婦的樣子,別再給自己找難堪了。”
他沒再給我反駁和動手的機會。
直起身對保安示意。
“把聶小姐請出去。”
我是被推出酒吧的。
矗立在原地,不知過了多久才堪堪回神。
周身人聲歡愉,隻有我如墜冰窖。
視線逐漸模糊。
我吸了吸鼻子,擦掉還未落下的淚。
沉默地走進了風雪裏。
*
我以為我會從此以後和厲秋鳴再沒有交集。
直到兩個月後,父親提出讓僅大三的我聯姻,以挽留家裏岌岌可危的產業。
而聯姻對象正是厲氏的二公子,厲秋鳴。
“隻有厲家能救我們,薇薇,你幫幫爸爸。”
“爸……”
我想告訴他,厲秋鳴真的很渣。
他曾經欺負過我,我一點也不喜歡他。
我知道,如果我說出這些,父親也不會勉強我。
但他將一個人承受巨額債務。
加上他每況愈下的身體,以及鬢邊的白發,讓我說不出拒絕的話。
我知道厲秋鳴並不喜歡我。
我也早在酒吧那一天就對他隻剩下厭惡了。
但我沒想到,他並不放過我,當眾故意羞辱我。
“什麼情況,新郎逃婚了?”
“是啊,他肯定是不喜歡聶家這姑娘才逃婚的唄。”
我站在台上,被迫地接受著台下賓客憐憫又譏嘲的眼神。
第一次感到這麼手足無措。
直到厲雁臣,厲氏目前的掌權人站在我麵前。
厲家家主厲老爺子站起身,看向賓客。
擲地有聲:“給各位的請柬是工作人員寫錯了,新郎本來就是雁臣,失誤寫成了秋鳴。”
“婚禮繼續,諸位稍安勿躁。”
眾人一臉有話說不出的憋悶。
厲爺爺出口的理由過於蹩腳,漏洞百出。
但在本市的商圈裏,厲家就算指鹿為馬,也沒什麼人敢提出質疑。
我怔忪地看著厲雁臣。
他抬起我的手,從善如流地為我戴上戒指。
我遲鈍地反應了兩秒,才為他也戴上。
婚禮的最後一個流程——親吻。
厲雁臣抬眼,手摁在我腰上。
“閉眼。”他聲音清淡。
我下意識聽從他的話。
下一秒,一個清淺的吻落在了我的唇邊。
台下掌聲稀稀拉拉響起。
就這樣,我稀裏糊塗地被換了個結婚對象。
我以為我已經麻木了,直到夜晚。
*
新婚夜。
偌大的別墅,隻有我和厲雁臣兩個人。
對於今晚要發生的事,我抑製不住的害怕。
和一個幾乎算得上陌生人的人同床共枕。
厲雁臣穿著睡衣從浴室出來。
我正窩在被子裏裝睡。
耳邊是一係列的窸窣聲。
厲雁臣不遠不近地躺在旁邊,沒有任何動作。
他才是能救我父親公司的人。
惹他生氣沒有好下場吧。
我心一橫,慢吞吞地靠過去。
碰到他手的那一瞬,他猝不及防地有了動作。
男人翻身而上,將我摁進羽絨被裏。
我顫了一下。
厲雁臣感覺到了。
靜謐的空氣中傳出一聲輕笑。
他懸在我的上方,直視著我。
“害怕為什麼還要靠過來?”
我感覺到他桎梏住我手腕的手微微收緊。
大概是我長時間的沉默,厲雁臣沒得到回應,鬆開了我,正要躺回旁邊。
我下意識攀上他的肩膀,低聲開口。
“我……我不知道該怎麼做。”
“隻是有點兒害怕,不是排斥你。”
雖然他是厲秋鳴的哥哥,但我對此也沒有絲毫芥蒂。
麵前的男人,我隻把他當成救我家的稻草。
以及我的新婚丈夫來看。
厲雁臣手摩挲在衣擺處。
“那就放鬆點兒。”他靠在我耳邊,輕聲說。
我閉上眼,強迫自己放鬆。
是如同撕裂般的痛感。
他輕吻了下我的側臉。
“還可以麼?”
我穩住呼吸,“嗯……”
男人笑著繼續。
吻逐漸下移。
次日,天光大亮。
偌大的臥室隻剩我一個人。
洗漱出來後,厲雁臣正坐在餐桌前。
“厲先生。”
我還是習慣這樣稱呼他。
他抬眼看過來,“有沒有不舒服?”
我眨了眨眼,耳朵染上緋紅。
“沒有。”
但很快我隨口撒的謊就被拆穿。
下午我還要回學校收拾東西。
厲雁臣剛好去公司,順路送我。
剛走出門,我就腿軟了一下。
差點摔倒。
厲雁臣及時接住了我,順勢打橫抱起我。
“不是說不難受了?”
他好以整暇地垂眼看著我。
我尷尬地有些臉熱,便埋在他頸邊,回避他的視線。
上車後,他也沒有把我放下。
而是直接抱坐在他腿上。
男人的手放在我腰間。
“酸?”
司機還在前麵,他有意把聲音放低,靠近我的耳廓。
我覺得我耳廓已經可以燙熟一個紅薯了。
“嗯?”厲雁臣催問。
“有點兒吧……”我聲音比他還小。
他了無意味地一笑,隨即幫我揉了揉。
“下次墊個枕頭就好了。”
“……”
我感覺現在我全身都可以燙紅薯了。
*
周一,民政局開門。
我和厲雁臣去領了證。
那時我才知道,這個厲家的掌權人不是看起來年輕。
他是真年輕。
才27歲,就穩坐高位。
我爸得知後強烈讓我帶厲雁臣回家吃頓飯。
大概是公司有了回旋的餘地。
父親很高興,拉著厲雁臣喝了很多。
“雁臣啊,再陪我喝幾杯,今晚就住下,別著急走了!”
我:“……”
厲雁臣沒說什麼,一杯一杯地陪著喝。
後果就是……
夜晚,即便是從浴室出來後,他眼裏的醉意也再明顯不過。
喝醉了的厲雁臣和平時很不一樣。
我靠在床頭,看著他眸色比以往更沉有些發怵。
厲雁臣直接朝我走過來,下一秒就驀地把我抱起。
他像是在抱小孩兒把我抱在身上。
我眨了眨眼,腦袋宕機,下意識問。
“在這兒?”
厲雁臣靠近我的唇。
親昵地蹭了蹭我的鼻子。
“可以麼?”
……
直到中途,我才開始後悔。
我咬著指尖,忍的。
“為什麼不出聲呢?嗯?”
厲雁臣站在身後。
我不回答,他也並沒有放過我。
“說話。”
我深呼一口氣,才慢慢出聲。
“爸媽的房間,在,在隔壁。”
厲雁臣輕哂一聲,把我抱著轉了個身。
“是麼。”
“薇薇,你最好真的能忍得住。”
這是厲雁臣第一次叫我薇薇。
那晚,為了防止聲音外泄,我沒忍住咬了好幾個印子。
……
起初,我以為聯姻對象無論換了誰,厲雁臣都會如此。
後來我才知道。
他是個重度潔癖。
27年來從未讓任何女人有過可乘之機。
*
厲雁臣有空就會來學校接我。
我們依舊處於做的多,說的少的階段。
大概也是因為厲雁臣本身就是話很少的原因。
但似乎在無形中,我和他的關係又在不知不覺地親近起來。
在我剛感知到對厲雁臣的一點點心動時,厲秋鳴回來了。
*
厲秋鳴接風宴那天,我還在學校。
放學後,我邊喝桃子味的果茶邊等厲雁臣。
看到他的車,我也剛好喝完。
剛坐上車,男人就俯身過來。
捏著我的下巴,吞噬掉我嘴裏的空氣。
“唔——”
我愣了一下,才緩過神閉上眼接受。
一吻畢,厲雁臣退開些許。
“桃子?”
我有些不敢跟他對視。
“差不多吧。”
厲雁臣指腹蹭著我唇邊。
“馬上要見到秋鳴了,會不會有些怕?”
我握緊安全感,抿著唇沒說話。
的確是有些怕的。
但我怕的是厲秋鳴回來後,會跟厲雁臣說起以前。
怕厲雁臣介意我和厲秋鳴曾經在一起過。
見我沉默,厲雁臣顯然是誤會了。
抬手挽起我耳邊的頭發,揉了揉我的耳垂。
語氣安撫。
“實在不舒服,我們就不去了,好不好?”
我即刻回神,試探地親了下他的下巴。
“我沒事。”
厲雁臣見我堅持,沒再說什麼,發動了車子。
到了地方,厲雁臣沒著急下車。
又靠了過來,是要再次吻下來的動作。
他總是這樣。
上車下車的時候都要親幾次。
車窗兀地被敲響,打斷了這個吻。
“哥,這就是——我嫂子麼?”
三個月不見的厲秋鳴就這麼驀然出現在我麵前。
他越過厲雁臣的肩膀,意味深長地看著我,眼神格外冰冷。
*
厲秋鳴的接風宴上。
不知道他是有意還是無意,沒坐在主位旁邊。
反而在我身邊落座。
他直勾勾地盯著我,話卻是對厲雁臣說的。
“哥,嫂子真漂亮啊。”
包間長輩的寒暄聲壓住了厲秋鳴的聲音。
不至於讓眾人都聽見。
我有些緊張地看向厲雁臣。
我從未對他說起過我和厲秋鳴的事。
但厲雁臣麵色沒有絲毫波動。
他不動聲色地笑著,“當然,畢竟是你嫂子。”
厲秋鳴氣笑了,矛頭接著轉向我。
“嫂子,你以前談過戀愛麼?”
我僵住,動了動唇,卻回答不出來。
好在厲爺爺寒暄完,剛好聽到。
“厲秋鳴,跟你嫂子別沒大沒小的!”
話題就此終止。
厲雁臣沒有任何異樣。
對我說話的聲音依舊很溫和,時不時跟我夾菜。
但另一邊厲秋鳴的目光過於灼熱。
我有些喘不上氣,便借故獨自出去透了透氣。
正出神時,忽然一道力將我拉進旁邊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