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出山(1 / 1)

“建安市廣大人民群眾反應,在行走之時前方出現一座奇怪的山脈,起初朦朦朧朧被雲霧遮擋,隨之那山頂圍繞的雲煙被不知名原因消散,宛如“仙山”,據調查,該山脈是忽然出現的,本國地質探測衛星從未發現它,國家正以最快速度出發調查…”一款老舊電視機傳來了劣質的聲音,茶杯中飄渺的煙向上飄蕩,映的眼前人虛幻,看不清那人的眼中情。

“祁,這次出山的動靜是不是大了些?”一股蒼老的聲音混著茶樓喧鬧的人聲傳來,老者是祁前幾次蘇醒時意外結交的好友,名為陳浮鈺,陳浮看著眼前一如當年模樣的祁,不由在心中感慨。

那名為祁的男子揉了揉眉心:“睡太久了,沒反應過來。”

聞言陳浮鈺遲疑:“這不像你。”

“是啊。”祁拿起茶杯抿了一口,緩緩吐出一口濁氣,他也不知怎的,可能是因為睡了太久,夢到了很久以前,白衣男子拉著他稚嫩的手,行走在鋪滿雪的長階,他們說著什麼,聽不真切,隨後他就醒了。醒來後莫名浮躁,不小心出了會兒神,讓潛意識占了上風,總之回過神就這樣了,而這種事也必不可能說給旁人聽,太過羞恥了…於是這個話題被祁單方麵終止。

“我讓小雲來接你吧”陳浮鈺拿出手機道。

“嗯,麻煩了。”祁點頭,隨後乖巧等待。

月光普照,橦色古香府邸內,有一座與周圍不相符的屋宅,門上立著一個牌子,寫著塵鈞霖,屋宅前驀然出現一輛小車,細看下會發現裏麵並沒有駕駛的人,倒不如說是,司機位空空蕩蕩,屬實詭異,可路過的旁人卻不覺奇怪,仍舊有說有笑的走著,後座緩緩打開車門,下來了一雙筆直修長的腿,那人穿著十幾年前的老款,本該顯得人臃腫的衣服卻讓他穿出適合的模樣,倒不如說是他本身是很好看罷,隨和他微微俯下身,從車門裏探出來,不急不慢的朝屋宅走去那男子便是祁,風微微吹動,衣裳隨之擺動,倒顯得他背影消瘦,孤寂不已。

“哎!哥你等等我!”車裏又下來一個十七八歲模樣的年輕“人”,急急地朝祁追去。

“毛毛躁躁的,多少年了還喜歡這樣玩。”祁頭也不回地訓斥道。

那“人”扶著後腰:“你睡了這麼久也不見得腿腳退化,真好”

祁無語的反駁反駁道:“別貧,你不也活了幾百年,上次的補充到現在應當是還有效的。”

“哎,好吧好吧,這麼久不見,你總是不願意配合我玩一下。”說罷那“人”立馬竄了上來,跟在祁的身後,祁伸手推開木門,二人便一前一後進了去。

“人”是祁幾百年前造的了,有段時間他異常嗜睡,起初時間段他未曾在意,可偶有幾次睡的時間過於長了,站在嘈雜的街道他,他與社會斷聯,舊友也已離去,那一刻他莫名的悲傷,這是很少有的,因為祁在很早以前為了不必要的麻煩,自己動手剖開胸膛,將自己的情絲給了一個人,為了斷絕莫名的情緒,他就造了一具“臆”,那是他不知哪的地方找來的,一根年代以久的木枝,頗有靈性,總之他拿了出來,在上麵畫了幾筆,繞了幾根線,放在池裏用符咒包裹著泡了三天,出了一具孩童模樣的軀殼,“臆”隨“主”,他和祁一樣有著淺綠的瞳色,但神態之間無一不像祁的一位故人,祁想到這個的時候征了征,他想知道那是誰,但他想起不起來,無奈搖了搖腦袋,忘記剛才的感覺,繼續在“臆”身上操作,他抓起“臆”,在他的脖頸後滴了一滴血,賜名為雲滄。

雲滄剛睜開眼是恍惚的,這很正常,他猶如白紙,整個“臆”但是呆呆的,於是祁又花了半年教他常識,教他品德,告訴他身世和職責後,在楓葉凋零時,又回了那座山中沉睡,祁叫它塵雲山,雲滄也借此履行自己的職責出門遊曆,為自家“主”再一次醒來後普及知識。其實叫“主”不太對,旁人會覺得驚異,於是祁讓他換一個稱呼,雲滄想了很久很久,直到祁已經忘卻,在沉睡前走入塵雲山的時候,雲滄對著他的背影說“主,我想叫你哥。”

祁當時停頓了,但時間很短,又假裝若無其事的走入山中回道:“嗯。”

一開始雲滄是想拉進和“主”的關係,祁一個人孤零零的,與世界無牽無掛無礙,睡著了也不知還願不願意醒來,所以想用自己成為“主”的一縷紅線,牽住他,讓他記得醒來,後來祁知道了,也隻是說“知道了。”其實他醒來的時候總是突然睜開眼睛,望著一片漆黑,連自己都反應不過來,也就沒有雲滄想的那種後顧之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