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蛹本是癡情種,因愛結繭化成蝶;尋夢偶棲他人指,展鱗歸入百花家。
在了結陳老三一行人的恩怨後,紅蝶便帶著鴻塵回到了她的家鄉百花縣,她已經離家八年沒回了,再一次踏進這陌生又充滿幻想的地方,竟讓她一時無處可去,隻得找了家客棧落腳。
“老人家,請問你知道紅姑家怎麼走嗎。”她換下一身樸素的粉花裙,臉上也不再施舍粉黛,褪去了嬌媚,多了一絲自然,也多了一絲純淨。
“小女娃,你說的是哪個紅姑啊?”老人抬起那張滿是褶皺的臉,一臉迷茫的看著出現在眼前的人,渾濁的瞳孔突然有了一絲清明。
“就是那個賣百花釀的紅姑家。”
“哦,你是她什麼人啊。”
“我是她的女兒。”
“女兒,女兒好啊,我帶你去找她吧。”老人雙手撐在石頭上,小心的站了起來,然後躬著身體慢慢的往前帶路,她也緊跟在他的身後。
紅蝶的家並不在縣城內,而是在城外不遠處的百花穀內,那裏有著一個世代以釀製百花酒為生計的村落,而她的母親紅姑就以釀的一手百花含香的百花酒聞名。
於是她便乘著晨曦,背著一個布包,裏麵是她給家裏人帶的禮物,步行走往百花穀,那裏距離縣城並不遠,僅有半個時辰的腳程。
當她循著記憶的起點,走到了那個藏在心底的地方,卻發現再也找不到通往家裏的方向,兜兜轉轉了好久,看見一個老人家坐在石頭上小憩,便上前詢問方向。
“老人家,你是住哪家的啊。”紅蝶適時的上前詢問,看是否是自己熟悉人家的老人。
“我啊,我是何家的。”老人扒開荒亂叢生的雜草,小心的走了進去。
“這路為什麼沒人修理一下啊。”她要不是從縫隙中看出前麵確實像是一條路,都在懷疑是不是走錯路了。
“村裏已經沒了人,這條路也很少有人走了。”老人簡單的說著。
“老人家,你認識河濤嗎?”不知道為什麼,老人給她一種特別熟悉的感覺,於是便想打聽心上人的事情。
“何濤?何濤是誰啊,唉,我為什麼在這裏,我會等你回家,我會等你回家。”老人突然停在原地,自言自語的說著。
“嗯?”一股突然的死氣讓她心裏一驚,意識到不對,立馬想要抓住身前的老人一探究竟,奇怪是她手指接觸的瞬間老人竟然消失不見了。
“我會等你回家,我會等你回家。”老人自言自語的聲音一直回蕩在她的腦海裏,她的腦袋突然一陣沉痛,似乎有什麼事情被她遺忘了,好一會才緩了過來。
“難道是我產生錯覺了?”
看著四周靜默無聲,沒有任何人影,她狐疑的看著前方的路,突然變得熟悉了起來,於是便不再深究,邁著腳步往前走。
“是誰家要成親了啊。”紅蝶一路往上走到村口,看見上麵張貼的兩張大大的喜字,這是村裏的習俗,每當村子裏有人結親便會在村口前貼上喜字,讓整個村子都沾染上喜慶。
“呼~。”
看著眼前的村子和記憶裏一模一樣,她終於鬆了一口氣,小時候的回憶一下子湧上心頭,剛才老人的事也被她拋擲腦後。
“咦,你是李姨吧,這麼多年了,你還是一點沒變呢。”
她走進村裏,沿著蜿蜒的小道,第一個遇見的便是她母親的好友,兩家在她很小的時候便經常往來,再加上這麼多年她的樣貌一直沒變,一眼便認了出來。
“唉,李姨,這是準備去拾花嗎。”
紅蝶看著她手拿一個簸箕,這是村裏常用的拾花工具,所謂的拾花也稱折花,用手取下枝頭的花朵,不過通常是春天和夏天才會拾花,這都秋天了,早就過了拾花的時節。
“李姨,我是紅嫣啊。”
看著她沒有理自己,紅蝶連忙揮動著手,哪知李姨竟然直接穿過了她的手。
“嗯?”
她終於意識到了不對勁,加上剛才的老人,她認為自己陷入了幻境中,連忙掐動手指,手中的靈力不斷的彙聚在胸前。
“破。”
她雙手用力向兩邊滑動,胸前的靈力瞬間沒入空間中,周圍的一切卻仍然沒有變化。
“難道是我猜錯了,不對,一定是發生了什麼。”她連忙動身往家裏跑去。
“公主您對她還真是煞費苦心啊。”
“她將自己的記憶封鎖住了,如果不靠自己解開心結,她的修行之路將會寸步難行。”
伊涵和黑衣人站在一簇山坡上,看著紅蝶向山上跑去,在她們的眼裏根本就沒有什麼村子,而是一片荒蕪的墓場,僅有幾個破敗不堪的遺屋。
“娘,娘,紅兒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