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等下,我有個事兒跟你說——
我剛要起身就被老白一把薅住,他看我的眼神瞬間就變得嚴肅起來,甚至還帶著一點神秘和詭異。
他示意我離他近一點。我湊近後,他拽住我的衣領,緩緩地拉我重新蹲下。
你那二太太有問題。
老白口中的“二太太”指的是洛晚。他不知道洛晚的名字,似乎對這個女人,他帶有天生的敵意。第一次兩人見麵的時候,就已經略有顯現,他對著洛晚看了半天,卻一臉看不透的樣子,他捋著胡須搖著頭目送我們離開,我感到一陣陣寒光從後背刺過來。
也就是那次回到家後,洛晚出奇般地徑直回到了她的房間,那晚她房間的燈亮了一夜。而她最討厭的就是開燈睡覺。
我眉頭一皺,側過臉盯著老白。
洛晚?
老白沒有回答我,隻是閉上眼睛點了點頭,然後眼睛離開了我的視線。
什麼問題?
她不是這裏的人。
不是這裏的人?
沒錯。
那是哪裏的人?
不知道。
不知道?
嗯。
嘿——?
不知道你跟我嘮半天,你得給我說出個一二三來。
我隻能跟你說,你要小心一點這個女人,而且最近她是不是跟一個男人走的很近?
一個男人?
對。
她不是一直跟我走得很近嘛?我難道還不能算是一個男人?
不是說你,你怎麼還聽不懂人話了?
我……
我是說最近是不是新來一個男人,這個男人我見到過,不是這個星球的人。而你那二太太和這個人也不是剛剛認識,一看就是舊相識。
你怎麼知道?
我就是知道。
你可別瞎說啊,洛晚她怎麼可能不是這裏的人?再者說了,就算她不是當地人,她也不可能是壞人啊。
你怎麼就油鹽不進呢你……老婆沒了,你魂兒也被帶走了?
你這老頭……話說你是不是看到了什麼?
你終於問了句人話,我看到了,看到了你那個二太太和那個跛腳的客人每天在固定時間都要到湖邊去,有時候回來滿麵春風,有時候回來滿臉愁容,一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秘密?
對。
我不信。
信不信由你。
行了,我先走了,你也早點收攤吧。
丟下這句話我站起身就往回走,雖說我嘴上說著並不相信這老白說的,但是你們也知道老白雖然看起來不靠譜,但是有些話有些事預料的那叫一個準兒。就這樣我裝著這個心事兒就這樣回到了家。
第一個看到的人就是洛晚,她和往常一樣沒有任何不同,除了她自己在打理的一些村子裏的事情,現在的她還要接手拂微之前的一些事宜,每天忙得不可開交。
忙著呢?
我從她身後走過,輕飄飄地丟下一句話就往裏走,等著她回複我後我再停下來。
但是並沒有。
她眼皮都沒抬一下,手上的活也沒停下,隻能聽到她鼻子裏發出一聲“嗯”,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嗐——這能有什麼異常?這不就是平時再正常不過的洛晚嘛,不愛說話,不愛搭理我,很少看到她能有情緒上的起伏,再正常不過了,這個老白!
想到這,不知道為什麼我忽然有點輕鬆,於是深深地吐了一口氣,繼續往屋裏走。
哎——她居然叫住了我!
什麼?
呃……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一下。
我心裏突然生出一個不太好的預感,難道真的是那個男人?
我想大概是這樣了,在他出現之前,洛晚從來沒有用這種近乎撒嬌的語氣跟我說過話,更別提跟我商量了,可現在她要因為一個男人跟我生分起來,終究還是我自作多情了。
就這麼想著,我不自覺地陷入了深深的悲痛中,感覺胸膛裏隱隱有針紮的疼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