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三七咬了咬嘴唇,眼睛紅紅的。
言尚是知道的,他的公主,委屈了……
男孩身呈一個“大”字形,緊緊將陳三七護在身後,一步步、小心翼翼地靠近身後此時羸弱的“紅眼兔子”。
身前,那幫人跟失心瘋了般也步步緊逼。
好在,保安大爺趕過來,拿著拐杖,一把把高架著的攝像機掃落,人群中也迅速吵成一片。
“醫院是你們這些人胡鬧的地方嗎?!”大爺一邊氣不打一處來,對著那群喪了心誌的人們罵,一邊示意陳三七她們跑去保安室避避風頭。
趁人群中破開的裂縫的時間。
言尚拉過陳三七的手,往保安室裏跑。
光暈潔白無瑕疵,透過房前的落地窗,高高地落在少年們的身上,他們奔跑,他們熱烈如夏風,彼時花開半夏,他苦苦作笑,她眼角通紅……
男孩從袋子裏拿出皺巴巴的紙巾,替她細細地揉著淚痕。
“現在成你這麼護著我了……”陳三七嘟囔著。
言尚眼睛彎彎,自顧自地打著手語——答應你的,以後換我罩你啊。
以後等我有出息了,換我罩你……
“嗯,我拭目以待。”女孩咧著嘴,陽光照了進來,有一種莫名的破碎感。
仿佛男孩下一秒就要失去談了很久很久的女孩一般。
或許就是這樣,她與所有人都不一樣,不被定義,自然患得患失……
透著保安室裏的反光鏡,言尚順勢從袋子裏拿出一支發卡,別在了女孩的發頂……
陳三七瞪著大眼睛,第一眼沒看清,而後透著反光鏡繼續看——
那是個草莓熊發卡,透著些淡淡的玫瑰草莓味。
從前那個約架的女孩也會有少女心,從兒時留到了現在,而男孩滿足了她的心願。
三七吸了吸鼻子。
言尚接著拿出了另一個發卡,是個小的,也是粉粉嫩嫩的顏色,透著溫馨的香,寶寶款。
他表示,是留給陳韓欣的,“母女”款。
陳三七好似破涕而笑,像個孩子一樣幫陳韓欣質問:“沒有……父女款?”
換個說法,其實她是想說……情侶款。
言尚沉思了好一會兒,假裝思考著。
眼看陳三七失望之際,男孩轉身,一個印著小太陽的發卡突兀地契合在他的後腦勺。
有些滑稽,但卻是故意。
陳三七被逗笑了。
所以,愛人如養花。
他們都有病且無可救藥,一個被病痛折磨得要死了,一個愛她愛得要死了……
但,無可否認的是,他們處於被愛的療程裏又迎來了一個燦爛而盛大的盛夏。
保安室的門被打開了,大爺滿頭大汗,大口的喘著粗氣。
言尚趕忙將他扶了進來,倒了杯水遞給他。
大爺一邊接過水杯,一邊漫無目的地發著牢騷:“哎喲,後輩的要都是像你那麼懂事,哪裏會有這麼多毒瘤子整天守在外頭等醫鬧啊。”
難怪大爺對付那幫踩點的曝光媒體手段那麼嫻熟。
原來醫院發生了幾起醫鬧,都是他們暗自慫恿家屬過來鬧事的。
他們真是什麼事都能做的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