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

太痛了。

但是陸無心裏爽爆了,他閉眼享受著九天雷劫的轟炸,自己正在一步步的羽化登仙。

“狗賤種,死了老子也得踹你的臉。”

“二狗幹的漂亮,這賤種隻配喝老鼠藥,以後我爹可是家主。”

“二少主說得對,他爹三年前就失蹤了,還把自己當成少主。”

不知過了多久,陸無的耳邊早已沒有了雷電的轟鳴聲,取而代之的是嘈雜地喊打聲。

“他娘的,現在的修士膽子真大,我正在渡雷劫還敢圍觀,也不怕被天雷劈死。”陸無雖然嘴上咕噥了一句,但是心裏卻是樂開了花。

他在為整個人族修士變得強大而高興,圍觀雷劫就是最好的證明。

所以他笑了。

“嘶。”

隨著陸無的笑,他臉上也跟著傳來刺骨的疼痛。

“二少主,這……賤種剛才笑了?”二狗驚訝地瞥了一眼平躺在地上的白衣少年,又狠狠地朝著少年那滿是灰泥土的臉上踩去。

痛!

太痛了!

陸無實在忍受不了九天雷劫給自己的麵部帶來的疼痛。

那一波接著一波,一次比一次重的疼痛迫使他睜開了眼睛,但是眼前的一幕卻驚掉了他的下巴——

一隻三十公分的黑色鞋底落在了他的眼前。

陸無來不及多想,一個翻滾躲開二狗全力的一腳,雙手撐地站起身子打量著周圍。

一名十四五歲的少年,頭戴著金色高冠,身著一襲淺藍的錦袍,腰間掛著青色玉佩,看著陸無跳起來後,四四方方的臉先是一驚而後充滿了恐懼。

還有就是穿著粗麻灰色衣裳的絡腮胡大漢,正抱著右腳,左腳著地一顛一顛地胡亂蹦噠,疼得齜牙咧嘴,“狗賤種躲得挺快,害的老子一腳跺在地上。”

“鬼,陸無變成鬼要殺我。”藍袍四方臉少年聲音發顫,渾身顫顫巍巍地抖動著,撒腿就跑出門外,“二狗攔住陸無的鬼魂。”

“二少主別怕,陸無他不是……”

一臉絡腮胡的二狗放下右腳,扭頭朝著陸無一看,“啊——,鬼。”

二狗大吼一聲,也跟著藍袍四方臉少年跑了出去。

陸無剛剛站起身子目光掃過藍袍少年的臉,腦海裏就傳來一股劇痛,一段不屬於自己的記憶蜂擁而至,侵蝕著他的大腦,

那股疼痛宛如烈火炙烤,比九雷天劫還要痛苦萬分,他的眼眶變得血紅,身體開始扭曲變形,一副厲鬼索命一般盯著藍袍四方臉的少年。

他顧不得身邊藍袍四方臉與二狗的大喊大叫,急忙用意念與身體原主人的記憶作鬥爭。

“你的仇我替你報,你的父母我替你找。”陸無妥協了。

片刻之後,陸無平靜了下來,他已經成了這具身體的新主人。

陸無魂穿前是坐鎮一方的強者,在世仙人的無上境界讓他養成殺伐果斷的習慣。

說幹就幹,他低頭環顧四周——此刻所處的環境,是在一間滿是灰塵,隻有二十平的房間裏,房間裏麵除了堆滿的柴禾,就剩下一卷破舊發黑縫滿補丁的鋪蓋,一看就是用了兩三年了。

在鋪蓋旁是一盞摔成三瓣的白色陶瓷碗,他撿起一塊白碗碎片放到鼻尖聞了聞,嘴角扯出一抹冷笑,一腳踏出房門,靠著原主的記憶向著自己的“好叔叔”陸虎的庭院走去。

陸無剛靠近陸虎的院落,還沒踏進去,就聽見院落裏麵傳來陸虎的訓斥聲。

“榮兒,你這麼慌張失態成何體統?”

“爹救我,鬼,鬼,陸無變成鬼要殺孩兒。”

“那沒爹的廢柴死了?”

陸無走進庭院,“要讓虎叔失望了,我活的好好的。”

“哈哈,侄兒這是說的啥話。”陸虎伸出大手拍了拍陸無的肩膀。

陸無看著眼前麵容和藹,穿著灰色布料衣服的陸虎,冷冷譏諷,“我說什麼不重要,要看看陸榮對我做了什麼。”

陸無揮手打掉陸虎的寬厚的手掌,將沾著老鼠藥的白色陶瓷碗碎片交給了陸虎。

“侄兒?”陸虎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