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家軍在雄州的歸信至清州的會川一線,采取守勢不再向前,讓中都的拖雷和史天澤很失望。
擺好了戰場人家不來,這叫他能怎麼辦?
拖雷把史天澤找來,憂心地說道:“父汗要我來平定河北,可我來了一旬有餘,卻什麼也沒有做,又如何給他老人家一個交待呢?”
史天澤在來的路上就猜到了拖雷為何事找他,而他自己這幾天也一直在思索著破局的辦法,故而麵對拖雷,他胸有成竹沒有一絲的慌亂。
“殿下,他既不來,我等可往!”
“呃?”拖雷的眼睛閃出了一絲光亮,然後帶著微笑目注史天澤,鼓勵他往下說。
史天澤提振起精神激昂地說道:“據派出去的探子多方打探得來的消息,胡家軍馬少且劣,機動能力極差。而我們這邊,殿下和國王有五萬餘騎,漢軍這邊湊一湊也有萬騎。若我們以千騎為一部,分數路進入他們所據之地,襲擾他們的糧道,必能逼迫他們前來決戰。”
“善!正合吾意。”拖雷一拍手,大笑了起來。
幾日後,孛裏海和嚴實二人率三千騎,由定興過拒馬河進入易州;世侯王玉和原益都總管李福,則各率三千漢軍精騎,入了河間府和清州便宜行事。
易州地處太行山區向華北平原過渡的傾斜地帶,地勢西北高東南低,易守難攻。但定興往易州城,卻有一段是開闊的平原地帶,這塊平原是易州糧食的主產區。
孛裏海和嚴實二人進入易州這塊平原地帶後,就實施了燒殺搶掠的策略。
他們偃旗息鼓,接近村寨後就突襲進去,見人就殺見糧就搶,帶不走的便一把火燒光,一時之間狼煙四起,鬧出了很大的動靜。
沒有被禍害的村寨聞知消息,慌忙派人去易州城通知張柔,並結寨自保。隻是他們這些鄉勇對付一般的土匪還行,對上蒙古精騎又哪裏是對手,幾天時間裏,接連有五個村寨被毀,死傷了數千人。逼得百姓不得已之下,隻能避往山林之中。
易州城的張柔聽報敵襲,便詢問來敵數量。那百姓並不識數,隻覺得蒙古騎兵遍地都是,就估了個萬餘的數字。張柔皺了皺眉,連忙調集兵馬準備應戰。
他也有馬軍二千,隻是與蒙古人比騎射就猶如小兒與大人相較,哪裏能是敵手。所以,他一邊派人向歸信的胡家軍請援,一邊帶領近萬馬步軍,心急火燎地向定州方向推進。
很快,雙方在易水河中段的一山丘地帶相遇了。
兩軍相距一裏多地,各自擺開了陣形。
陣中的張柔拿眼一望,見蒙古人不過隻三千餘騎,這心就放了下來。
而蒙古軍陣之中,嚴實遠遠望見了張柔,便催動戰馬,來到兩軍軍陣的中間。
他朝張柔招呼道:“張總管,前年河衛一別,可還記得嚴實否?”
前年他跟隨木華黎和史天倪攻打過河衛之時,張柔也在軍中,倆人算是照過麵的熟人了。
看到是嚴實在為禍,張柔恨得牙直癢。
他挺槍指向嚴實,大喝道:“嚴實,張某與你井水不犯河水,又為何來禍害我的易州?”
嚴實本來是想勸降他的,見他用手中的大槍指向自己,便也將手中的刀指了過去。他心道:這廝不識好歹,我還跟他講什麼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