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陳嚴不開心了好多年。

但以後不會了。

被裴聽肆撥開的格爾恩“嗚嗚嗚”的走到沈青恩麵前,開始訴苦,“沈先生,你不在的這三年,我過得簡直是‘如魚得水’!”

沈青恩半挑眉,不解的看向格爾恩。

如魚得水?

沈青恩抬頭,看向司煥。

司煥:“老婆我們不理他~”

伍裏遞了個白花花的饅頭過來,身側還站著朝廷南,頎長的背影映在沈青恩的臉頰上。

曾經將彼此視作仇敵的二人,成了戰場上交付後背、並肩作戰的戰友。

是和平所帶來的美好。

沈青恩笑著接過伍裏的饅頭,伍裏穿著執行署的衣服,觸角繃直,夕陽融化了他的冰冷。

“小伍裏過來過來~”司煥招著手,偷偷摸摸的在伍裏耳側小聲說著什麼,伍裏豎著一隻觸角,另一隻垂下。

最後繃著觸角狂點頭。

朝廷南看這架勢就心道不好。

很快,伍裏被司煥放行,伍裏揪著朝廷南的西裝衣袖,拉著人到了一邊。

一番交談後,朝廷南咬牙切齒的聲音貫入沈青恩的耳中,朝廷南麵色冷硬的看著伍裏,“什……什麼?多少?!”

伍裏乖乖的用手比了一個“五”。

朝廷南黑著臉,摸了摸伍裏的觸角後,咬著後槽牙看向司煥,那眼神是“單獨聊聊”。

一分鍾後,司煥看著新到賬的五百萬,沾沾自喜。

他人生的第一個目標:靠份子錢買大平層飛著玩(已實現)。

司煥對著伍裏擺擺手,“回去吧~記得把禮物給你老公啊~”

“什麼禮物?”

“嗯?”

沈青恩與朝廷南同時發聲,司煥打發著朝廷南說沒什麼,然後彎腰告訴了沈青恩。

沈青恩被嗆的咳嗽了一下,然後抬眸看向朝廷南。耳根微紅,眼神有些複雜,但總體來說,是祝福的意思。

朝廷南更懵了。

但他選擇見好就收,準備連夜帶著伍裏收拾東西回朝闕。

一分鍾都不想耽誤。

陳嚴與裴聽肆走近沈青恩,陳嚴盯著沈青恩的腿,麵色凝重:“沈先生,你的腿……是後遺症嗎?”

司煥叉腰咳嗽了兩聲。

“是愛情。”

“……”陳嚴秒懂。

“什麼?什麼意思?”裴聽肆錯愕的看向司煥,司煥挑眉看向別處。

裴聽肆剛想來揭沈青恩的毛茸茸小毯子,被陳嚴揪著龍角走了。

“誒……煥哥!我上次的龍角粉還剩一點!”

正要走的伍裏觸角繃直,折了回來,眼巴巴的看著裴聽肆,然後掏出兩個饅頭要和裴聽肆換,裴聽肆跑得飛快。

司煥推著沈青恩去了辦公室,他將沈漂亮放在沈青恩的掌心中,這是最漂亮的一隻烏龜。

跟著沈青恩姓。

辦公桌上的那支羽毛鋼筆毛澤發光,很漂亮。沈青恩指節撫過司煥的辦公桌,感受著三年所留下的痕跡。

他重塑肉身時,是在荒野。

萬裏晴空,旋飛的子彈在和平下化為白鴿,鳥鳴在北美洲的靜謐叢林中躍起。殘骸沙土上,屍骨生花。

向陽花。

和平之下的向陽花。

他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