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開著車回到了鄭市的家,一樓的水已經沒有了,物業人員和小區的居民都在清理著淤泥垃圾,樓下堆積著各類泡水的家具家電,小區裏的花草都已經腐敗,沒有了往日的欣欣向榮。
坐電梯到了10樓的家門口,還沒有開門,就聽到對門一個女人尖銳得爭吵聲:“死老太婆,你留著錢買棺材呢?你把錢都藏哪裏了!”
“我告訴過你了,我沒錢,公司賣的錢我都捐出去了,一分錢都沒有了!”緊接著一陣急促地咳嗽聲傳來。
咚的一聲門開了,一個怒氣衝衝的女人提著包衝了出去,連門都沒有關。
張瑞趕忙跑進對麵,就看到陳姨趴在沙發上不停地喘息著,她連忙把陳姨平放在沙發上,一邊喊李斌打急救電話。
陳姨吃力的抓著張瑞的手,吃力地囁嚅著:“我什麼……什麼都不會……留給那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
“陳姨不要說話了,醫生馬上就來了,你不要生氣。”張瑞撫著陳姨的胸口說。
“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就是收留了這個孽障。”陳姨顫抖著手指著門口說。
陳姨和去世多年的丈夫早年下海經商,夫妻同心,由南省一家小型複合肥生產廠家,做到後來的全球500強企業。兩人還生了一個優秀的兒子,17歲後就去了花旗國讀書。
有了錢後,陳姨就從公司管理人員回歸到了家庭主婦的生活。沒幾年,陳姨的丈夫宋運承就犯了有錢男人的通病——在外麵找了女人。
剛開始陳姨也鬧過,兩人不斷地爭吵,宋運承沒有收斂絲毫,甚至後來還在外麵有了一個私生女。
私生女的出現徹底讓兩人的關係跌倒了冰點,陳姨獨自從廣省回到了南省,兩人長期分居,因為公司利益牽扯,並沒有辦理離婚。
多年前,丈夫去機場接回國的兒子,兩人在回程的路上出了車禍,一夜之間陳姨喪夫喪子。一個女人撐著心力,辦了兩人的喪禮。一邊重新回到公司穩定大局,監督著公司的正常運營。
所有事情還沒處理完,小三就帶著私生女上門,叫囂著要分割財產,陳姨的律師團豈能是吃素的?最後小三灰溜溜的走了,可是卻扔下了已經12歲的私生女。
原本就是因為錢才生下的孩子,沒有利益,誰還要帶著這個拖油瓶?找個有錢人再嫁不就行了?
陳姨一時心軟,收留了這個私生女。誰知道這孩子長大後,親媽又回來了。
一陣委屈哭訴,自己有不得已的苦衷,被逼無奈等等……這個骨子裏就流著自私自利血液的白眼狼,就開始和親媽謀劃著占有陳姨的公司產業了。
陳姨懶得和她們有任何糾葛,也厭倦了商場爭鬥的生活,就迅速變賣了公司和產業,再將明年所有資金捐了出去,回到南省準備養老度日了。
結果兩人仍舊不依不饒地追著陳姨要錢,要首飾古董,說陳姨捐的隻是一部分,自己私留了很多。
張瑞他們買的房子就是陳姨賣給他們的,價格著實照顧了很多。又因為兩家住對門,張瑞兩口子經常搭把手照顧一個人生活的陳姨,一來二去關係也就越來越近了。
看著陳姨的樣子,張瑞心裏一陣難過,一個優雅知性的女人,因為丈夫的過錯,承受了多少苦澀委屈。
陳姨緩了一會兒,定定地看著扭過臉偷偷流淚的張瑞,好大會兒說:“小瑞,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咱們相處這麼多年,我早就把你當自己的孩子了。”
說完,陳姨用力拉著張瑞的胳膊要坐起來,張瑞趕緊扶起陳姨,讓她靠著沙發座好。
“小瑞,把門關上,去醫藥箱裏幫我拿個采血針來。”
小瑞依言找到了針遞給陳姨,陳姨拉過張瑞的手說:“小瑞,忍一下!”
張瑞還未來得及反應,手指已經湧出一滴血珠,一陣痛楚由手指傳來。
陳姨把血珠滴在自己左手腕的蘭花印記上,一陣耀眼的光芒,陳姨手上出現了一枚碧綠的玉牌,玉牌上刻著蘭花圖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