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一位“專家”滿臉通紅,雙手大幅度的揮舞,亢奮的向台下的聽眾宣傳他的萬靈藥,台下的老頭老太太張著癟嘴興奮地跟著喊口號,房間裏充滿了潮熱的空氣。
周濤從門後走進房間,敲了敲房間後麵坐著的一個保安的肩膀,那位保安回頭看見是周濤,立馬從椅子上跳起來,低低叫了聲“濤哥”。周濤笑著比了比門,一前一後鑽出這個桑拿房似的的房間。
“濤哥,這個大仙也太能講了,到現在我午飯還沒吃上呢。”小保安半哭喪著臉,對保安小隊長周濤訴苦。周濤晃了晃手裏的塑料袋,“這不是給你帶飯來了嗎,下午換班,我來聽聽這位大師的高論。”周濤遞過去一盒盒飯,歎了口氣,說:“就是早兩年,這種大師滿地走的時候,也沒見過這麼離譜的。還萬靈藥,他怎麼不去賣聖水呢。也不知道老板怎麼會把大廳租給他。”說話間小保安已經炫了半份盒飯了,看見周濤一副不解的表情,插了一嘴:“濤哥,這個大師藥怎麼樣不清楚,但演講能力還是一流的。我一個大伯,是來領雞蛋的,現在也被那大師搞得和傻子一樣。他要是幹政治,沒準是下一個洗頭佬。說不定老板就是他的客戶呢。”周濤晃了晃小保安的肩膀,半開玩笑的說:“那你留心,別讓你大伯花大價錢買箱糖水回去。”小保安趕忙護住手裏的盒飯,又惹得周濤笑起來。
正說話間,另一個保安領著十幾個男人小跑過來。
領路的保安已經不算矮了,而後麵跟著的男人更是讓走廊有了狹細的的感覺,他們隻要正常邁步就能跟上保安,加上臉上淩厲的線條,到了麵前,徐濤甚至有一種進了boss戰的感覺。“濤哥,公安局派人來了,今天這個大師好像犯事了。”背後站了個雙開門冰箱,保安說話都像嫌疑人了。領頭男人先出示了證件,爾後向周濤伸出手,大手直接把周濤的手包住,“周先生,今天在這裏演講的的嫌疑人涉嫌販售違禁化學品,並且可能攜帶致命武力,希望您能配合我疏散群眾。”
我靠,致命武力,違禁化學品,我這是進了《絕命毒師》劇組嗎?那個老頭不是耶穌,是海森堡啊。不過眼前的警察用胸肌都能夾死這個老頭,那說明他手裏不是槍就是炸彈,還是得考慮考慮自己的工資對不對得起這次行動。
“周先生?”,高個警察看出了周濤的疑慮,向他解釋到,“請不要擔心,我們會在疏散完成後進行抓捕,隻是不要驚動嫌犯,避免不必要的麻煩。”
…………
周濤擠過沸騰的人群,爬上講台,用手比了比門。藥販子用左手做了個向下壓的動作,躁動的人群立刻安靜下來了,所有人靜靜的看著台上二人。看來小保安說的不假,這個大師還真是操控情緒的好手。恐怖分子,還是個演說家,周濤現在能理解德國為什麼禁止推崇洗頭佬了。
稍微平複一下心情,周濤伸著脖子湊到大師的耳邊 ,對大師說:“老師,上麵臨時派人查水表,您的課程可能要推遲了,您有空的話,我們免費為您再安排一場課程。”大師沉默著,雙眼低垂,話筒舉在胸前,周濤不敢擅動,隻能僵在台上陪大師玩行為藝術。台下的聽眾們也靜靜的看著台上靜止的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