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作為鶴焉派門人,現在她沒有了生命體征,所以你應該可以感知到沅焉體內殘留的一絲魔邪的氣息吧?”
“真奇怪啊,”魔邪笑道,“明明是鶴焉派的宗師,魔邪的天生克星,體內卻寄宿了一隻魔邪。”
“你是明白的,魔邪一族,最不可能在鶴焉派掌門身上寄宿。除非,他們和魔邪做交易。”
“哎呀,這就得說起你那心心念念的好師尊了。”
何萬纖愣了在原地:“師……尊?”
“對,你那個好師尊為了一己私利而受到了詛咒,為了破處詛咒,她和一隻魔邪做了交易。所以你的好師尊便把沅焉迷暈,綁到那個山洞想要殺死她,到時再謊稱沅焉被我們魔邪殺死即可。”魔邪一笑,“可惜啊,你的好師尊在詛咒被破除後,竟想要毀約,我的那個族人為了活下去,因此抓住了機會,將自己的力量借給了即將死去的沅焉。”
“因此,沅焉她殺死了聶裳。”
何萬纖臉上滿是難以置信的神情:“你……你胡說!”
魔邪笑道:“我有沒有胡說,不如你想想之前的一些事。”
“為什麼剛好在你回去探親的時候,自己的家族被滅?又為什麼剛好看到重傷累累的聶裳從火中走出?”
“對於一隻再強大的魔邪,也拿鶴焉派宗師沒辦法,她又怎麼會傷的這麼重呢?”
“完全是因為,聶裳才是你的滅族仇人啊~”
“她原本就是一個借著鶴焉派的名義在民間無惡不作的人,有一次她的惡事敗露,剛好被你家的一個丫鬟見到了,於是她就跑去把你的家族滅門了。還被你父親打成了重傷。”
“你以為沅焉對聶裳這麼多的恨意是哪來的,都是因為她早就知道了事情的真相,而聶裳知道了自己所做的事被沅焉知道了,就將沅焉作為了她和魔邪的交易物品。”
“而沅焉,卻是最後活下來的那一個。即便她知道聶裳是那樣一個人,她還是沒有說出來,她不忍心告訴你們這個赤裸裸的真相,或者說,就連她自己都無法接受。”
“魔邪自身無法去除,除非是另一個鶴焉派門人才能幫那個人將魔邪驅散,為了不告訴你們這個事實,她甚至甘願忍受著她體內那隻魔邪的誘惑。”
何萬纖全身上下不住的顫抖著。
原來,錯的從來都隻是她。
是因為她,一切才變了。
她應該聽沅焉的話,她不應該輕信魔邪。
都是她,都是她……
魔邪笑了起來:“怎麼樣,很愧疚吧?是不是覺得自己就不該出現在這個世界上?”
何萬纖沒有說話,隻是呆滯的望著沅焉冰冷冷的屍體,淚水不斷的從眼中迸湧而出。
魔邪湊到她耳邊輕聲道:“沒事,我來幫你解脫,你就不用再這麼痛苦的活下去了。”
……
沅安若有所思道:“後麵這裏……真奇怪,是誰補上去的呢?”
沅安看著那幾行字跡,感覺有點熟悉,但她卻說不上來像誰的。
那幾行字跡工工整整的寫道:後何萬纖被魔邪蠱惑,占據肉體,靈魄飛散。
“或許是後來活下來的門人所寫的呢?”沅星南揣測道。
沅安點點頭:“也是,畢竟後來鶴焉派內沒人了,藏書閣也沒有什麼限製,可以隨意進出。”
沅星南合上史書,將它放回了案桌上,工整的擺好。
沅星南看向沅安:“我有一個問題。你上一世的時候,對於在鶴焉派的經曆是一點記憶也沒有嗎?”
沅安搖頭:“有,但少之又少,不足以讓我過多去思考什麼,畢竟當時幾乎沒有什麼精力可以花在這上麵去多想……一個‘581’組織就夠我頭疼的了。”
說到這裏,沅安垂了垂眸,不過很快,她便一笑:“不說這個了,我記得這裏有一本很有趣的古書,你要不要看?我找給你。”
沅星南點頭:“好。”
……
沅星南才打開書看了不久,就發現沅安已經靠在自己肩頭睡著了。
其實沅星南聽完沅安以及鶴焉派的故事後,內心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或許是一種歎惋,或許是一種不忍。
等到沅星南抱著沅安從藏書閣裏出來,夜幕已深,一層薄紗撒在青石台階上,讓周圍增添了許些寧靜。
她帶著沅安走出了鶴焉派,身後的主殿肅穆,莊嚴,鶴焉派的門匾在月光下顯得更加的孤獨,悲涼。
在某個同樣是落葉滿地的一天,某個人忽然靈感大發,提筆在白紙上隨手寫了一行詩:
若將與君相別離,會隨秋風歸鶴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