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雲陽如今這樣子哪裏還有前幾日氣勢洶洶要找越桑歌算賬的樣子,和舫城裏到處亂溜達的街溜子沒什麼兩樣。
越桑歌抬手撐著頭一句話也不想說。
奕雲陽撞了撞越桑歌:“說說唄,是哪位兄弟?我保證不打他,我就看看我媳婦的品位怎麼樣。”
“看不了,我自己都幾百年沒見到了。”越桑歌煩不勝煩地揮了揮手。
奕雲陽看著越桑歌的眼神帶了一絲憐憫:“我說呢,你這岐年山君的身份,要有其他的男人也說得過去,況且我這麼大度,你也不需要藏著掖著的,隨便給個名分你那兩個孩子的身世也好說。原來你是被始亂終棄了啊,越桑歌,你也是個可憐人啊。”
越桑歌的手一滑,頭差點磕在書桌上,轉頭無語地看向奕雲陽。
“夫妻一場,畢竟咱們也是明媒正娶,說吧,那兄弟叫什麼名字,我這個做大房的去給你把人找回來,然後你是要留在身邊做侍也好,是要收拾一段殺了也好。至少也讓你那兩個可憐的孩子見見他們親爹,日後也不必躲躲藏藏。”奕雲陽一臉為越桑歌和兩個孩子著想的大度模樣。
越桑歌瞥了奕雲陽一眼 ,都是執掌一方百年的掌權者了,越桑歌怎麼會不知道奕雲陽打著什麼心思。
揪出孩子的生父,公之於眾,將越失與師路和自己搞清楚關係,斷絕越桑歌將來可能讓師路奪取赤帝城繼承的資格。
到底也是為了自己的利益。
“其實孩子的父親你也認識。”越桑歌放鬆了身子,背靠在軟枕上,抬起了腿架在了書桌上道。
奕雲陽坐到越桑歌的身邊,也不避諱什麼,將越桑歌的腿拉到了自己身上搭著,有一下沒一下地給越桑歌揉著腿肚子:“我也認識?那太好了,大家都是朋友啊。叫什麼名字?”
越桑歌享受著奕雲陽的按摩,眼中微微有笑意看著奕雲陽沒有回答。
奕雲陽捏著越桑歌的腿看著越桑歌:“嗯?”
越桑歌沉默了片刻後歎息一聲幽幽地道:“可惜他已經死了。”
奕雲陽頓了一下然後問:“怎麼死的?”
“我殺的。”越桑歌回答。
“對不起。”奕雲陽先道歉了一聲,然後腦子亂轉了一陣子又問,“有沒有可能複活呢?”
越桑歌抬眸:“我殺了他兩次。”
奕雲陽低下了頭,看上去有點兒自卑,好一會兒才開口:“那要不咱帶孩子去給他上炷香?”
“倒也不必了。”一個聲音回答奕雲陽。
奕雲陽也不看是誰回答了自己就問:“為什麼?”
“因為他又活了。”伴隨著一聲回應,奕雲陽被一腳從越桑歌身邊踹飛了出去。
“啊!大膽!”奕雲陽怒吼一聲,轉過身看去。
越桑歌在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後背便冒起一股冷意,在奕雲陽被踹飛出去後更是立刻就想起身,肩上卻按上一隻手將越桑歌又按回了座椅之上。
越桑歌挺直了腰板,正襟危坐,卻不敢轉身。
從地上爬起來的奕雲陽看著站在越桑歌身後,半身隱於黑暗的那個身影白了臉:“二、二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