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清野沒有立刻回答。
步執風和師清野對視著,頗有幾分劍門弟子偷東西被抓後死皮賴臉的氣概。
片刻後師清野才出聲:“隨我去戒律台。”
步執風眼珠子轉了轉站起身:“行吧,十日就十日,之前三日師掌修已經幫我一回,現在我這也沒話說。不過這也不好勞煩師掌修,我自己去吧,或許師掌修不放心叫幾個弟子帶我去唄。”
師清野他打不過,其他的弟子他還都打不過嗎?
等脫離了師清野的視線就跑!
師清野瞥了步執風然後一句話打碎步執風的幻想:“我為她擔保十日,今日酉時她若不歸,我與你一起領罰。”
步執風張口才想問是不是受罰了越桑歌就沒事了,話還沒問出口,雲拂月便出現在了視線之中。
一時之間,步執風和師清野都噤聲了,沉默地看著雲拂月走來。
“師掌修,第十日了,那位姑娘怕是不會再回來了。”雲拂月滿臉愁容地歎息了一聲,“我本以為人性本善,可不承想有些人……”雲拂月說了一半又抿了抿唇搖頭改口道,“或許那位姑娘是真的有事耽擱了,不如我再向戒律堂作保一次,再給祁姑娘十日?”
步執風環著手看著雲拂月:“你人還怪好的咧。”
雲拂月看向師清野,一向溫柔如水的目光在此刻分外灼熱:“我也並非什麼良善之人,我在意中人深陷其中,便是刀山火海,我也甘之如飴。”
步執風眼神瞥向了師清野,師清野皺了皺眉,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煩躁之意,聲音冷若冰霜:“雲小姐扭傷的腳好了嗎?”
雲拂月微微一笑回答:“不礙事,已經大好,師掌修不必……”
“好了便早些回景城吧,雲家主該等急了。”師清野麵無表情地在大晚上下了逐客令。
雲拂月愣了一下,有些尷尬地笑了笑:“原本是應該要走的,隻是祁姑娘這事沒有了結,我心中到底不安。”
師清野蹙眉:“此事與你何幹?”
“師掌修,你我相識三年,你難道真全然……”雲拂月眸光瀲灩地看著師清野。
話尚未說完,一顆流星劃過天際,熊熊火石從天而降,砸在劍門的校場之上,火星四濺。
火麒麟帶著比往日還要耀眼的烈閃亮登場,一聲獸吼噴出一道火光。
火光散去,在餘燼紛飛之中,奕雲陽與越桑歌背靠著背,紅衣熠熠,閃亮登場。
師清野:“……”
這兩個孩子是在幹什麼?
奕雲陽側著臉向所有人展示著他那刀削般的下頜線,目光掃過眼前三人,最後鎖定了在場唯一的女性雲拂月,對著雲拂月痞氣地一勾唇角。
雲拂月一愣,臉頰不自覺地泛紅,羞澀地撇過頭不敢再看奕雲陽。
越桑歌的目光掃過眼前三人,在步執風身上停了一下後,挪到了師清野身上,放慢速度對師清野眨了一下左眼,萬種風情盡在眼波流轉之間。
最後一點火星散去,火麒麟叼上一朵火焰幻化的花枝如人般直立起身子,兩條前腿交叉在胸前做環抱的模樣,瀟瀟灑灑地看向了步執風。
步執風:“……”
“此間事了,江湖再見!”奕雲陽瀟灑地對越桑歌一抱拳,而後翻身躍上火麒麟,一人一獸再度化為天際熒火,閃亮退場。
雖然出場就短短幾秒,但是帥炸了,奕雲陽騎著火麒麟在空中疾馳,對自己排的出場方式滿意得不行,下次再送祁不回家,還這麼出場!
“師掌修,我回來了。”越桑歌身側火花閃爍,最明媚的一朵便是越桑歌自己。
越桑歌說這話的語氣就像是回到了自己家中一樣稀鬆平常。
師清野冷若寒潭的眸中倒映著灼熱火光:“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