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時間，霍禧馳擁她入懷。
他怕下一瞬間，林冬薇就會離開自己的眼前。
“對不起。”
沒有任何遲疑的道歉，他抬起手撫上她的背，輕柔地一下又一下，溫柔又有耐心。
林冬薇被他困在懷裏，沒有掙紮。
她閉了閉眼。
“陸玉明是不是你安排的？”
事到如今，霍禧馳已經不準備再隱瞞。
“是。”
有不知情的傭人從後花園闖入前廳，開門聲驚動了二人。
霍禧馳直直望去，林冬薇看不到他此刻現在的眼神。
冰冷的，想要殺人的。
那個傭人連忙退後，霍禧馳的臉上哪裏有手上動作的半分溫柔。
“嗒——”輕輕的關門聲，偌大的客廳裏僅剩下了呼吸聲，歸於平靜，似乎剛才根本就沒有任何人來過。
可是，分明有人出現過。
林冬薇的身子顫了顫，是她在愛情裏太過得意，忘記了麵前男人的身份、手段，在生意場上都讓人聞風喪膽的人，她為什麼會覺得他在自己麵前就是個善心大發的好人呢？
她想退出他的懷抱。
卻被霍禧馳快一步按住了脖頸。
“對不起。”
“我知道這很糟糕……”
道歉的態度很好，但是手上的姿勢卻不容許林冬薇推開他半分。
“霍禧馳，我是人。”
她是人，不是什麼物品，不是一份合同。
“抱歉。”
霍禧馳的雙手按住林冬薇的肩膀，將她和自己拉開了一點距離。
他盯著她的眼睛，林冬薇的眼底有些泛紅，盛著水光， 委屈又無助。
“霍禧馳，”她抬眼，“我們……”
知道她想說什麼，霍禧馳的手抵住了她的唇。
“讓阿薇陷入這麼危險的處境，我得受罰對不對？”
林冬薇不理解他的意思，有些茫然。
霍禧馳起身，目光在室內轉了一圈，最終鎖定在了茶幾的水果盤上。
可惜了，在家裏他沒有隨身帶槍的習慣。
霍禧馳拿起茶幾上的水果刀，銀色刀身，短柄，在燈光之下顯得鋒利異常。
他拿在手上端詳了一番，似是滿意，忽然將刀身對準自己。
下一秒，霍禧馳單膝在林冬薇麵前跪地，拉起她僵硬的右手，塞入刀柄。看著溫柔的動作卻有著不容林冬薇推拒的強硬。
林冬薇失聲驚叫：“你要幹什麼！？”
刀身對準霍禧馳自己，他看著林冬薇，勾唇輕笑：“正好不知道怎麼向你賠禮道歉。”
林冬薇難以置信地搖頭，“你瘋了？”
“阿薇，是我做得不對。”
刀身向霍禧馳的方向靠近。
他看著她，不允許她逃避，他要林冬薇記住這一刻，記住他霍禧馳。
“但再來一次，我還是會千方百計把你留在我身邊。”
霍禧馳死死抓著林冬薇的手，他的臉上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平靜、溫柔、寵溺，握住林冬薇的那隻手卻步步緊逼。
目的地是他的心髒。
霍禧馳忽地伸出另一隻手摸了摸林冬薇的發頂，毛茸茸的，還是他最喜歡的觸感。
“阿薇……”他在她的耳邊低聲喚她的名字，哪怕在此刻，也是充滿誘哄，“留在我身邊……”
最後一個字落下，他的手上一用力，刀身沒入他的身體。
……
半山別墅亂了套。
林冬薇的視線被眼淚模糊一片，她隻聽到了吳姨陳叔的驚呼，隻看到了好多模糊的影子在她麵前穿梭來去。
林冬薇最後是被張玲帶回公寓的。
她整個人都還是懵懵的狀態，恐懼震驚。
耳邊一直回蕩著蘇佑文的那句話“就差一點點，他的命就保不住了。”
一點點，就差一點點，霍禧馳就死在自己的麵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