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涼如水。
山頂別墅的三樓陽台上,霍禧馳的嘴裏叼著一根煙靠著欄杆。身上隨便套了一件chanel的黑色男士襯衣,鬆鬆垮垮地扣了中間一顆扣子,漂亮的鎖骨和有力的腹肌在襯衣下若隱若現。
袖子被卷到了小臂上,男人伸手夾住嘴裏的煙,吐出一口煙霧來。
月光之下,他的手臂和脖子上都有女性指甲劃過的紅痕,有幾處還隱隱滲出血絲來。
男人毫不在意,就這麼靜靜地迎風站立著。
他本來就長了一張豔麗到讓人驚豔的麵容,現在又剛剛結束一場激烈的情事,身上的情欲還半退未退,旁人看去隻覺得是狐狸精化了人形,下山勾人來的。
在陽台之後的三米距離外,管家陳正忠低著頭滿臉愧疚。
地上則跪著一地穿黑色西裝的男人,他們都是霍禧馳身邊的保鏢。
陳正忠自知他們今晚闖了大禍,竟然陰差陽錯地給自家少爺送了個女人,雖說,林冬薇是少爺喜歡的,但是這多多少少有點侮辱人了,好像他們家少爺用正常手段就追不到人似的。
“霍少……那瓶酒是我送進去的,但是我真的不知道那酒的作用……”管家低著頭認錯。
“霍少!是我們的錯!我們不該擅自做主把林小姐綁、帶來!請霍少責罰 !”跪在前排的保鏢將手裏的鞭子舉過頭頂,請求霍禧馳的寬恕。
男人憑欄站立,指尖的香煙已經快要燃盡,他輕輕一抖,煙蒂便落了下來。
他並不說話,聽完這些人的解釋,臉上竟然還浮現出笑意,隻是這笑在這夜裏顯得是那麼森然,哪怕他的臉上沒有半點怒氣,也叫人兩股戰戰。
“阿強,”霍禧馳突然開口,像是思索了一番卻找不到答案,才出口詢問:“你跟了我多久了?”
被喚阿強的保鏢心裏一緊,毫不猶豫回答:“我是13歲跟在少爺身邊的!跟了您14年了!”
霍禧馳似乎聽到了一個令他滿意的答案,點點頭,“很好。”
“14年了……”他挑了挑眉,語氣嘲諷:“跟了我14年,還是那麼蠢!”
淩厲的眼神掃來,讓阿強的頭埋地更低了。
男人手中的煙蒂精準無誤地落在阿強的手上,他被燙地瑟縮了一下,卻不敢再動。
煙蒂掉落在地。
男人的威壓太過強勢,所有人都不敢再言語。
他們在霍禧馳身邊做事,自然知道這位主有多少折磨人的手段。慢的快的,見紅的不見紅的,有的是不髒他的手就置人於死地的方式。
管家陳正忠從霍禧馳小時候開始就照顧他的生活起居,但是此刻,他也不敢再多說一句話。
隻在心裏祈禱著,少爺今晚可別動手。
“我不多說 ,”霍禧馳邁著步子走進室內,一個眼神也懶得給他們,左耳上的鑽石十字架耳釘在燈光之下閃耀著光芒。
“該領什麼樣的責罰,你們自己去。”
*
主臥套房裏。
蘇佑文覺得自己一定是上輩子欠了霍禧馳的,不然為什麼總是在自己已經睡下的時候,被他一個電話叫過來啊?更慘的是,自己還不敢不來,如果他敢說一個“不”字,這位隻手遮天的爺,絕對會踏平自己的小公寓。
以往,是霍禧馳自己身體不舒服。
但是今夜,他麵對的病人竟然是他睡前還在電視裏看到的麵孔——林冬薇。
她是最近勢頭最猛的小花,熱播的電視劇和廣告裏都能看見她的身影。
她的美很純粹,就如同清晨的梔子花,清新動人。更妙的是,她的身上還帶著一股佛性,因此,林冬薇的粉絲常喚她“女菩薩”。
說起來,蘇佑文還算是她的路人粉呢。
他剛才看到床上的麵孔時,差點驚訝地叫出聲。霍禧馳,什麼時候喜歡搞女明星了?
吐槽歸吐槽,蘇佑文手裏的活可是一點都沒停。他將針尖刺入林冬薇左手手背上的靜脈血管,這血管也太細了,經驗豐富的他都差點沒戳對地方。
專注於紮針的他,沒有注意到床上的人已經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