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大的花園裏,我拿著劍把手揮向前方,手腕轉動劍柄,劍也慢慢轉了起來。
漸漸地,劍越轉越快,把地上的花瓣也卷起來,空中飄著淡淡的花香。
白色的身影如同雛燕般的輕盈,伴隨著幽幽的琴聲,琴聲,是他在彈琴嗎?
手腕輕輕旋轉,長劍也如同閃電般快速閃動,劍光閃閃,卻與女子那抹白色柔弱的身影相融合。
行走四身,時而輕盈如燕,點劍而起,時而驟如閃電,落葉紛崩。
在現代的時候,心情不好,就會打打遊戲,沒想到,到了古代,唯一能夠消除煩悶的,竟然是練劍。
許是累了,我停了下來,看著滿地殘花,腦海裏似乎又浮現了他教我練劍的畫麵。
別傻了風千蕪,你本不屬於這裏,那麼多的穿越劇,女主角最後都穿回現代了,所以,你這樣,又有什麼意義呢?你什麼時候變得和古代人一樣矯情了。
想到這裏,思維似乎清明了一些,方才聽到的琴聲,也戛然而止了。
回了房間,突然想起竹林裏的事,那毒氣果真是霸道,幸好我立馬服下了解藥,現在心口還有一些疼痛,若不是為了瞞住那人,也不至於吐血。
也不知道,那血衣候究竟是信了沒有,這一想,便到了晚上,聽到有人敲門的聲音,接著綠意的聲音自外間傳來,“姑娘,公子讓奴婢來問你,晚飯是到自己院子裏吃,還是……”
聞言,我走過去,打開門,原來這樣晚了,天都黑了。想了想,這事還是得與他說一說,便道:“去花園吧。”
晚風襲來,用過晚飯,我便將白日的事與他說了一遍,“毒可全解了?”張良聽了我的話後,開口問。我輕輕的搖了搖頭,道:“無礙。”
話畢,他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隻有低低的蟬聲入耳,我低頭抿了一口茶水,說:“今晚,我想去夜探候府,你看可行與否?”
聽了我的話,張良徑直開口打斷,“不可,白日裏你雖瞞過了他,但血衣候城府極深,切不可莽撞行事。”
聞言,我皺了皺眉,仔細想來,他說的也是,我雖然在熒屏上見識過血衣候的手段,但誰知道這段曆史是真是假。
見我半響不開口,隻盯著手中的茶杯,張良心中一頓,莫非是我方才話說的太重了,讓她誤會了什麼……
便又說:“我的意思是,血衣候那兒,還需與韓兄他們商量之後再做定奪。”
似乎是沒想到他會這樣說,我忽然抬頭,不期然對上他的目光,心底的話脫口而出:“那位姑娘好嗎?”
“姑娘?”沒想到我突然來了這麼一句,張良有些迷茫,眉頭微微皺了皺,見我說完便極快的移開了目光,端起早已喝完了茶的茶杯放在嘴邊,心下卻已經了然。
我斂下眉眼,眼神四處躲閃,手中的杯子突然一重,耳邊傳來他的聲音,“將軍之女固然好。”
我忽的看了他一眼,隻見後者漫不經心的提著茶壺,將我手中的杯子重新蓄滿茶水。
此時,才恍然發現,原來,杯中的水早已空了,可笑我還不自知,還拿它作掩護,一時之間有些尷尬,但聽到他的話,那點尷尬早已消失不見了。
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放下手中的杯子,語氣淡淡的,道:“能讓你張先生說好的女子,自然是好,時候不早了,我回房了。”話畢,不等他答話,起身便離開。
看著女子緩步離開的背影,男子的嘴角不經意勾起一抹微小的弧度,手中平淡無奇的茶水,仿佛更加香醇,抬頭,一飲而盡,心中的煩悶,也消去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