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無際的牧草向天邊延展。
坐落在四周的點點穀堆,像大海上揚起的風帆,炊煙嫋嫋,一股生命力在無窮迸發。
幾隻雄鷹振翅,在蒼茫的天地間翱翔。地上成群的牛羊,慵懶地啃食著草料。
茫茫然,雄鷹掠過牧群,飛入九霄之上。
影子墜落在一座不起眼的穀堆中。
穀堆上的少年,從睡夢中蘇醒,取下遮陽的鬥笠,張開雙臂,伸了個懶腰。
“舒服啊!”
“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這就是高王最愛的‘敕勒歌’中的景象嘛。”少年不禁感慨道。
少年姓周,名鈺,字仲玖,五川秀榮人,家中排行老二,村裏人稱周二傻子。
大草原上,沒有景點,但沿途的風光卻勝似景點,看到牧民的群馬,放慢腳步,在大草原上牽馬漫步。
即使沒有馳騁草地的豪情,僅僅悠閑地騎馬踱步,緩行在無際的草原上也是一種浪漫。
對於牧民而言,綠草牧羊,策馬揚鞭是生活的常態。
而對於久居內地的遊客而言,大草原的每一寸風景都是一幅定格的畫卷。
周鈺眺望著,這讓無數朝代青年人爭相朝拜的聖地景象。
打了個哈欠後,陽光照耀在少年俊秀的臉龐上。
劍眉星目,高挺的鼻梁,翹白的肌膚,生得英武大方,透著一絲稚嫩勁兒。
周鈺扒了扒手指頭兒,若有所思,不知不覺來到這秀容川,已一月有餘。
周鈺拿起脖頸處懸掛著的玉佩——一半潔白無瑕,一半漆黑如墨,兩條異色陰陽魚錯落有致,古樸典雅。
“老天爺,我什麼時候能回華夏啊!”少年咆哮道。
要是一旁有牧民經過,看著眼前粗布麻衣的少年郎,聽其言行,一定當作他國細作,報官緝押起來。
但少年心中跟明鏡一樣兒,自己是一位異世人。
一切的因果從這天開始。
江海市某處。
一個三十二、三歲的中年男人失魂落魄地走在河岸邊。
看著河邊精致的木雕護欄,雕龍畫鳳。岸邊的街道上是熙熙攘攘的人群。
男人手裏提著公文包,包中除了手機、廚刀、調味品,還有一頁很薄的簡曆——
周鈺,男,34歲,畢業於江海大學烹飪與營養係,曾任某中餐廳廚師長,愛好:曆史,美食,期待薪資……
男人的傷感與眼前的熱鬧景象格格不入。
與人間的燈紅酒綠不同,夜晚的天空黑壓壓的一片,寥寥繁星,連皓月都遮住了半邊。
這已經是男人第77次麵試失敗了,思緒不由神回到上次辭職前。
某酒店辦公室內傳出拍桌子的聲響。
“老板,怎麼食材的品質越來越差了,這是飲鴆止渴啊。”
“小鈺啊,這隻是一個權宜之計,困難當下,餐廳每天都在虧損,你知道我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啊。”男人無奈道。
“對不起了,老板,出於主廚的尊嚴和責任,我不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我正式向您提出辭呈!”
“你可要考慮清楚呀,小鈺,當下環境,工作可是難找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