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弈一心在和傅氏一族爭權上,沒有在意到身旁的女人。
他沉吟片刻,方道:“這也不失為一步好棋,傅令顏有你我在背後撐腰,皇後太子有傅相如。”
提起太子,上官敏愉的心莫名的疼起來。
那個孩子和傅婉萍一點都不親,他喊了她這麼多年的母後。
直到現在,他的心裏也隻有她這個母親。要她下手於心何忍?
上官敏愉咬咬牙,道:“不錯,皇後和太子是傅相如的後盾,隻有將傅相如的依仗擊倒。我們才有機會將傅氏一族趕出朝堂,不是他死就是我們亡。”
兩個人的心算是走到了一塊。
“現下你把找鑰匙的事情抓緊,其他的事情也不要放下了。”楚弈心一橫,如今已經不是顧念結發之情的時候。長樂和函兒的事情安慰那邊說有蹊蹺,這件事應該隻有傅家能做。
上官敏愉在心底歎息不已。上次傅婉萍親自上門為的不過是求的這個男人的歡心,楚弈拿她做筏子,明裏暗裏說傅婉萍沒有容人的雅量。和當年她的情形一樣,她也低聲下氣的去求過傅婉萍。
“將傅令顏遷到上蕪宮去,她不適合住在信陽宮。現在還不知道她是不是真心投靠我,萬一不是,我們之間的秘密泄露,後果不堪設想。”上官敏愉正色道。
楚弈不解:“這是何意?你不是要將她放在眼皮子底下看著嗎?如果放到上蕪宮,她在你背後做點什麼豈不是得不償失了。”
上官敏愉取下手上的浮花鏤空護甲,放在桌上,一臉高深莫測的道:“是不是我的人,就在這幾日可以看得出來了。不是那我也容不得這樣的人存在,早早除去了眼前幹淨。”
她笑麵若春風一般,眼波如春水,隻是那春水卻帶著幾分寒意,春風般的笑容裏隱藏著幾分煞氣。
楚弈不語隻看著女人,心往下沉了幾分。這個女人越來越像他了,做事果斷,毫不拖泥帶水。
“敏敏,朕希望這件事情結束後,你能依舊如此待朕。”楚弈握著女人的小手,情真意切的道。
上官敏愉若玉般的臉頰上勾起不甚明顯的笑容問道:“皇上容得下敏敏這樣的女人?我知道你那麼多秘密,你會讓我活著?”
楚弈楞了楞,看著女人如冰寒般的目光,真誠的道:“朕這一生也隻有你這一個知己,朕不是那等迂腐之人,連一個女人也容不下。”
上官敏愉的笑容僵在臉上,很想問問,為何容不下一個璃長樂!
還不是時候,至少現在還不能問。
“皇上這是在哄敏敏開心呢!前幾天皇後找我說話,她說,皇上從前也是這樣和她說的,此生定不負卿。可是紅顏未老恩先斷,現在她已經是皇上的眼中釘。他日皇上用不著敏敏,是不是敏敏也和皇後一樣呢?”女人的聲音每一個字都帶著澀澀的軟綿,像是吃了蜂蜜似的甜。
隻是在男人的耳朵裏聽著,卻像是帶了被毒蜂哲了一般。他輕咳一聲,道:“不是朕容不下皇後,是傅氏一族把朕視為眼中釘。朕不能拿江山開玩笑,敏敏對朕隻有幫助,朕怎會忘恩負義呢?”
上官敏愉恨得幾乎咬碎銀牙,定不負卿,這四個字璃長樂已經聽得不想再聽了。
她緊抿著嘴唇,良久才冷然一笑,聲音清冷如窗外飛雪,“皇上這話也不知道對多少人說過了,罷了,這些您還是留著去哄別的妃子。我上官敏愉是您的屬下,不是女人。”
說著起身要走,男人一把握住女人的腰,強硬的將女人摟在懷裏。
耳畔低語道:“敏敏可是吃醋了?朕以後隻對敏敏一人說可好?”
上官敏愉回過頭,狠狠瞪著他,冷漠的目光中,突然像是要冒出火來,她眨也不眨瞪了半晌,一字字道:“皇上,上官敏愉不是你的妃子,你無須用這些虛情假意來哄騙。”
對視上女人冷清的目光,楚弈鬆開的雙手,任由懷裏的女人離開自己。
不明的煩躁油然而生,明明的很靠近,卻又是那麼的疏離。
“敏敏,朕視你為紅顏知己。你何苦——”
上官敏愉已走到殿中,回首看著一臉深情的男人,淺淺地勾勒起一抹帶著些諷意的笑容,她淡然地反問:“那皇上能給我什麼?你的皇後能容得下我?天下人會讓一個低賤的妓子做皇後?別自欺欺人了,楚弈,我不會上你的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