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跟皇上夫妻多年,難道還比不過一個小丫頭?”她發出濃濃的悲鳴,說不出是怨還是恨。
萄兒麵色和以往一樣的冷漠平靜,沉聲道:“娘娘您是六宮之主,前朝又有丞相大人。還有太子,要一個小小的嬪妃的命還不是易如反掌?”
傅婉萍抓著萄兒的手,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救命稻草一般。
“你說的對,本宮是皇後,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還會怕一個出身低賤的嬪妃不成?”
“皇後好興致,大半夜的在這裏看風景。”傅婉萍身邊閃出一陣嬌媚而輕狂的輕笑,衛淑妃扶著紅菱的手,風情萬種的走來,往樓下一看,淺淺一笑,福身一禮道:“臣妾給皇後娘娘請安,娘娘千歲千千歲。”
傅婉萍鬆開萄兒的手,居高臨下的看著衛淑妃,平靜的道:“淑妃大半夜的不在自己宮裏休息,到這裏做什麼?”
衛淑妃輕笑道:“臣妾是久不承寵的人,這麼冷的晚上怎能睡的著?”
傅婉萍眉目間深藏著怒火,冷哼一聲道:“淑妃,你出身名門,難道不懂什麼叫做妾妃之德?妒忌也是犯了三從四德,看來本宮對你們放的太寬了。”
衛淑妃一瞥樓下的儀仗,微微一笑道:“娘娘,妃嬪也不能上龍攆。可臣妾看敏妃坐的很安穩啊!”
“放肆!你越來越不把本宮放在眼裏的。”傅婉萍厲聲喊道。
衛淑妃自行起身,冷笑道:“皇後拿敏妃沒有辦法,就要拿本宮泄憤不成?”
萄兒拉了拉傅婉萍的袖口,在耳邊低聲道:“這個淑妃一貫沒有腦子的,但好歹也算是同仇敵愾。娘娘何苦再得罪人呢?”
傅婉萍見說,細想了半日,方才道:“淑妃的不服本宮明白,隻是敏妃這個妖姬簡直就是妲己在世,第二個褒姒。本宮三番四次和皇上諫言,要雨露分沾,隻是皇上從來不聽。”
說著,她長歎一聲,接著道:“如今後宮怨聲載道,可敏妃狡黠如狐。上次在本宮的宮裏當著所有妃嬪的麵承認她謀害皇嗣,誰知道第二天皇上親自將人放出來,還將本宮禁足。”
衛淑妃憤憤不平的道:“可不是,在雲端殿,明明是她先挑釁臣妾,可皇上還給她封了妃。這個狐狸精不知道給皇上吃了什麼東西,她說什麼都聽什麼,把後宮當成了擺設。”
傅婉萍見衛淑妃露出話端,心下暗喜,連忙接口道:“妹妹,本宮這個皇後現在不過是空架子而已。能有什麼法子呢?”
衛淑妃黛眉輕挑,一臉的不屑,尖銳的道:“狐狸精也有現出原形的時候。臣妾就不信了,她還能翻了天不成。”
“妹妹這是要做什麼?你我姐妹多年,本宮可不願見到妹妹去白白送死啊!”傅婉萍故作怯意,縮了縮脖子道。
衛淑妃冷笑幾聲,幽深的瞳孔中泛出濃鬱的怨毒之色,道:“本宮自然有法子將這隻狐狸精打回原形,到時候就算皇上再舍不得,隻怕也容不下這個賤婢。”
傅婉萍連連擺手,道:“妹妹,罷呀!由她去吧,你我進宮多年,難道還能和年輕的妃嬪爭寵不成?皇上連看都不願意看到本宮這張老臉了。何苦自找沒趣呢?”
衛淑妃氣得發抖,上次上官敏愉在楚弈的麵前一口一個老妃嬪,她咬著牙,道:“老?本宮看她能得意到幾時去!那張狐媚子臉看得都想發吐,也不知給皇上灌了什麼迷藥,迷的連人都看不清楚了。”
傅婉萍和萄兒遞了個眼神,她撫了撫頭上的鳳冠,走到衛淑妃耳邊小聲道:“妹妹還記不記得,傅昭媛說,敏妃和秦王之事?”
衛淑妃恍然大悟,一拍手道:“可不是,臣妾怎麼把這茬給忘了。”
“這個賤人上次入獄時,聽說秦王殿下還去探望過,後來不知怎麼的秦王就被皇上禁足了。至今不讓進宮,看來這事不是捕風捉影呢!”
冷風淅淅,額發被吹散開,比寒霜還冷的笑意蔓延上妝點精致的眼角。
“這些事情後宮誰不知道?隻不過有人裝瞎子聾子罷了。”傅婉萍眼底劃過一道厭惡之色。
衛淑妃一副欲嘔的表情,眼睛恨得血紅,啐道:“真是個下作的狐媚子,敢在後宮行此汙穢之事。”
傅婉萍又是一聲無奈的歎息,“有皇上撐腰,她翻了天去也沒人敢說話。本宮的嫡親妹子也被那個狐媚子騙的連祖宗都不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