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顧暖。
十八歲的時候,父母迷信,偏要請老道給我看命,算算我下半生的氣運。
這一算,還真就算出了問題,讓我的人生發生巨大的變動……
當初,我也勸了,要相信科學,可是他們就是不信,還說我胡鬧,吵吵鬧鬧了好幾個月,我才心軟下來,抱著安慰父母的心裏,出門迎接。
那老道進來的時候,頭發花白,一隻眼是瞎的,布滿可怖的抓痕,顫顫巍巍拄著一根拐杖,怎麼看都像是騙錢的。
出於對老人家的尊重,我過去撫了一把老道的胳膊,“老爺爺,慢點走。”
那老道卻是一抬頭,觸電一般,力如鬥牛,把我推出去好遠,拄著的拐杖指著我的鼻子,唯一好著的右眼透出狠厲危險的氣息。
那樣子,看得我心裏直發毛。
“活著也是禍害,我今日就算背負業債,也斷不能留你。”
自言自語的真像個瘋子。
我趴在地上沒起來,那老道就一跺腳,腳下生風一般,尖直的拐杖頭直指我的眉心。
有病吧!裝鬼弄神就算了,還想殺人?!
望著即將過來的危險,我一個瞬間抓住拐杖的尖頭,沒曾想,老道力氣大的出奇,手拿著拐杖一旋轉,突然鑽心的疼,白嫩的手心,還是被紮破了,滲出一串血珠。
“疼,爸媽,我說了不要信這些,你們看看這都找的是什麼人?”我在院子裏朝屋子喊,抓住拐杖的手絲毫不敢放開,朝屋子連叫了好幾聲我爸媽出來了。
他們一眼看到我手心不斷滲出得血珠,態度瞬間就變了,過去抓著老道的肩膀直晃,“我請你來是算氣運的,你憑什麼傷我家女兒?憑什麼?”
老道被迫收回拐杖,深深歎了一口氣,嘴裏念叨道:“塵世中皆有因果,古往今來,唯獨竅之心最難得,你女兒命定不凡,老道方才既然沒能殺了她,注定是她命數未到。”
“說的什麼鬼話,別以為我們農村的,就好欺負!好你個老頭,我是沒給錢,還是給你的少了?你二話不說把我閨女打出血,這麼長一條口子,今天不給個說法,就別想走了!”我們家就我一個,從小父母就很疼我,此時我媽扯著老道的衣領,到了爆發的邊緣。
我爸在一旁拉住我媽,勸道:“婆子,你別激動啊,他傷人是他的不對,你要是在傷了人,那我們就不站理了。”
我媽這才放開老道的衣領,想聽聽他說什麼。
“半月之後,貴女若是不能出嫁,此村必遭大災。”老道又神神秘秘的說了一句,頭也不回的往出走,氣的我媽脫了鞋就往過扔。
我媽哭哭啼啼好半天,給我包紮了受傷的手,提著廚房的菜刀,就要去找個說法,我怕她弄傷人,就讓我爸跟著去了。
說真的,手心隱隱約約的很疼,有小蟲子一樣,像是要從我手上的血管爬到心髒的地方。
我躺在沙發上,半死不活,迷迷糊糊就睡了一覺,醒來的時候,我爸媽已經回來了,坐在旁邊的沙發上。
我媽一手抱著我,眼淚珠子般往下掉,“暖暖,媽媽對不起你。”
我拍拍微微抽泣的肩膀,“媽,沒事,我不疼。”
爸媽都是農村的,被一些自稱道長的騙了也是實屬正常,據說隔壁村子的李四家被騙得都隻剩下四麵牆了,實在是慘不忍睹。
我以為這事就這麼完了,我媽卻拿出一張紙,上麵寫著一個地址,顫巍巍的給我,“暖暖,三天後,就是你的婚禮,這是地點。”
接過紙後,我大致掃了一遍,不可置信道:“媽,你別嚇唬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