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清眠死了。
她又活了。
在清醒後,她甚至都來不及回想剛才發生了什麼,就被眼前的一切驚呆。
金黃的沙灘、高高大大的椰子樹、岸邊嶙峋陡峭的礁石島、放眼望去是一望無際的藍天,柔軟的白雲,翻卷著珍珠白浪花的大海與天空連成一片,根本看不到天與海的交界。
海風吹在身上有些發涼,許清眠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胳膊,這才回過神。
她身上是一條白色的睡衣裙,看不出是什麼材料,摸上去很光,很滑,雖然合身,但許清眠敢保證這絕不是她原本身上穿的衣服。
今天難得是個大晴天,她打算出門把之前訂好的貓咪領回家。
然後?
然後發生了什麼?
許清眠皺著眉頭很努力的回憶,腦海裏像是播放幻燈片一樣跳出來許多零碎畫麵:
閃爍的綠燈、疾馳而來的汽車驚呼、尖叫的路人、破碎的車窗、灑落一地的玻璃碎片、猩紅的血液、鳴笛的救護車……
她在路邊等紅燈,一輛失控的汽車撞向了路邊,一切發生的太快,許清眠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就失去了意識。
雖然她不是專業醫生,但就隻看回憶裏她屍體的慘烈程度,許清眠覺得她應該是死得透透的了。
“嘎嘎!!”
急促的振翅聲響起,一隻鸚鵡不知道從哪裏飛來,正好落在許清眠麵前的空地上:
【你好。】
這隻鸚鵡實在是奇怪,它戴著頂海盜帽,右眼還綁著隻黑色眼罩,大紅色的羽毛上有兩條黑色的花紋,看上去像是有人在它背上用黑油漆畫了一道“X”。
看上去有點眼熟,像是從某款哥特風遊戲裏的走出來的一樣。
最古怪的是,它說話的語氣跟腔調聽起來像……人,許清眠很難描述那種感覺,但總有種模糊的預感,仿佛這隻鸚鵡皮下麵藏了個中年男人。
“發生了什麼?”
她警惕地打量著這隻鸚鵡,斟酌著用詞開口:
“請問是你把我帶到這裏的嗎?謝謝。”
【聰明的姑娘。】
鸚鵡小而圓的左眼裏透露出幾分愉悅,它用尖尖的喙啄了啄自己的羽毛,才不緊不慢地回答起她的問題:
【在你的世界,你已經死了,而這裏是我的世界,“災難世界”、“輪回世界”、“驚悚遊戲”……隨便你想怎麼稱呼這裏都可以。】
【當然,讓你活過來雖然有點麻煩,但並不是多棘手的問題,所以你準備好了嗎?】
“準備什麼?”
許清眠完全是一頭霧水。
【哇哦,女孩,你知道的,天底下沒有免費的午餐。】
鸚鵡微微抬了抬腦袋,露出漂亮的胸脯羽毛:
【我救了你,你要報答我,這是規矩,懂嗎?這是規矩。】
她有拒絕的立場嗎?
許清眠張了張口,可這個念頭剛從腦海裏劃過,後背就無端生出一層密密麻麻的白毛汗。
她謹慎開口:“那鸚鵡先生,請問您想要我做什麼?”
看到許清眠沒有開口拒絕,鸚鵡的臉上浮現出一層滿意的神色,它用爪子在沙灘上扒了扒:
【遊戲,我想要遊戲。】
【這個世界實在是太過無聊,所以我想了個好法子去殺死寂寞。】
【我一直對柔弱、狡猾又殘忍的人類非常好奇,他們自詡是萬物之靈,所以我常常想,當他們麵臨災難會怎麼做。
很巧,你就是一個人類,而你要做的就是在這些世界不擇一切手段活下去,活下去就能取悅我。】
鸚鵡得意地拍拍翅膀,似乎在為這個絕妙的主意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