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人們常說瑞雪兆豐年,這年清陵下了一場罕見的大雪。
鵝毛大雪飄飄而落,城中積起厚厚的落雪。
書南安與娘親隨著逃難的人群從南而來,身上還穿著夏日時單薄的衣服。
十一歲的女孩小小的眉毛微微蹙起,小手不安的緊緊拉著女人的手。女人緊緊的盯著城門上的清陵二字,終日渾濁的眼變的清亮。
“囡囡,我們到了”女人語氣帶上一絲放鬆。
“娘親,我們到了你的家鄉了嘛”書南安好奇地張望城中景象,透過守衛看到一片祥和。
“我們到了”女人帶著薄繭的手掌摸了摸她的小臉,喜意浮上眉梢。
這一路走來,艱險萬分。柔弱的娘倆沒有任何依靠,若非娘親有功力傍身,她們應該死在了某條溪河某塊石邊某人口腹之中……
書南安抬頭看著母親,她正帶著她跟隨著登記難民的隊伍裏走。
母親眼裏是溫柔與堅定,讓書南安感到心安。
“聽說這次是雲陽宮的內門弟子來接我們從南方來的幸存者進城”
“雲陽宮是幹什麼的?”
“你是當真無知…雲陽與玄月乃天下兩大仙門坐落於清陵近千年,守衛天下是他們常做的”
“意思是之前突然在霍亂中出現在俠士是這仙門中人?”
“對,正是他們,也是他們收留我們這群一無所有的人”
“那真是太厲害了”
“雲陽宮首席弟子到”這一聲打破了周圍的一切嘈雜。
來人是一位的少年,他的衣服與旁人不同多了銀色,象征這人身份的特殊。
他約莫十七八歲的樣子,姣好的麵龐還有些稚嫩,眼裏流露著溫柔的笑意。
周圍的弟子紛紛對他行禮,道:“大師兄”
他輕輕點頭後看向難民,緩緩開口。
“各位百姓,進我清陵,終生庇佑”
母女兩人排的稍稍靠前很快就通過檢查走進城,書南安回頭看去,隊伍以寥寥無幾。
兩人被分到了難民所的一處茅屋裏,同一茅屋裏還住著一對夫妻。男的叫李好凡,女的叫周茹。
能活著來到清陵的人不是非富即貴就是身手不凡,而清陵承諾會先給他們補給糧食一個月方便尋覓差事。
這夫妻二人平平無奇能來到這也是運氣使然,但在陳英枝的幫助下在衣食住行過得還算不錯。
書南安與母親在避難所相安無事的度過了幾日,距剛來到這裏那日停了雪這幾日清陵又開始下起了大雪。
又是一個午後,清陵的大雪停了陽光乍現。零碎的金色碎片在雪地裏開出璀璨的花。
“娘親,大雪真好看,我是第一次見到雪呢,輕輕軟軟的,像張爺爺賣的棉花糖”書南安在地上輕輕捧起一捧雪在嘴邊輕輕嚐了一口。
“隻是不甜”書南安語氣帶著遺憾。
娘親正準備摸摸她的頭,看到了點點雪花又輕輕把把雪花摘掉揉在手心,雪瓣接觸到溫熱的掌心化作一攤水。
“娘親,我好想永遠就在清陵看雪呀”書南安輕輕躺進雪地裏。
“囡囡,我們以後也留在清陵看雪好不好?”
書南安從雪裏爬起來,抬起頭圓圓的眼睛亮晶晶的,一臉期待的看著娘親,道:“真的嗎?我們要永遠在清陵嗎?”
“對呀,我們以後在清陵生活”
“可是思南還有好看桃花,還有娘親的小院子,有好多好多開心的事情”
“囡囡要是喜歡,娘親以後帶囡囡回去”
“好耶”書南安開心的在雪裏撲騰。
“娘親陪囡囡堆雪人吧,堆一個像囡囡的小貓雪人”
陽光順著樹枝傾斜撒下,一層金粉給雪白的雪地染上顏色,在兩人身上給予溫暖。
“英枝姐,在和安安玩雪呢”周茹提著籮子去山裏摘野菜回來。
書南安歡快的招呼她,道:“周姨姨快來和我們一起堆雪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