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用唇止住我的話,我貪戀這份柔軟,動情地與三娘吻著。當再分開時,三娘幽幽地說:“我承認,一開始我誤會你時,我真的很生氣,恨不得殺了你們這些狗男女!——”說到這兒三娘狠狠地在我背上一扭,我誇張地大叫一聲。三娘怨道:“小聲點兒,你這點痛算什麼?我當時……”說到這三娘說不下去了,有些哽咽。
我好歹哄了半天,三娘止住哭聲,接著道:“後來我從寶兒那裏得知你和子柔姑娘,還有小翠姑娘之間的事情始末,不禁暗歎老天的捉弄。可惜我已嫁做人婦,不敢奢求有再見你的一天……再後來,我得知自己懷有身孕,就決定將孩子生下,並起名為柴哲威,托付於柴紹名下。”
“可你並不喜歡柴紹啊!”我有些急了,不知道三娘遲遲不肯同意我的建議的症結在哪兒。
三娘的眼中有些晶瑩,和我說道:“張郎,我真的不能確定自己是不是能心平氣和地和另外兩個女人共同分享你。另外,哲威還小,我怎麼和他說你?除了我,你還有子柔和小翠,還有你的麒兒和麟兒。而除了你,我隻剩下哲威了,我願意為他做任何事情,包括……”
“包括犧牲我,不和我在一起?包括一輩子不讓他知道我是他的父親,忍受柴紹那個畜生的冷嘲熱諷,隻是為了不讓他知道他是個私生子?”我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起身離開了三娘。
三娘坐起身,擁被默默地看著我氣憤地胡亂往身上套著衣服。當我要出去時,我以為不會開口的三娘輕聲而堅定地說道:“是的。”
我在門口站了下,又實在不知道和三娘說些什麼。雖然我不想,但我已經知道自己最心愛的女人要從我的生命中溜走了。
第二天,當在外疾馳一整晚的我入城回府後,張三哥見到我沒再說什麼,隻是默默地給了我一封信。我一邊大口地吃著東西,一邊裝作不在意地問:“什麼東西?又有什麼軍令了嗎?”
張三哥看著我說:“你和三娘怎麼了?”
我用大口吃飯來掩蓋自己的傷痛,無所謂地笑道:“沒什麼,她不願意和我一起走。一會兒吃完飯咱們就告辭吧,回羅浮山過個年,然後再陪你一同籌備,待到時機成熟,一起去那東南海島,建立我們的豐功偉業去!”
出了葦澤關,我打開三哥轉交給我的信。由於三娘留書給我,這也表明了三娘不想和我再見一麵。“也好,省得徒添尷尬。”我自嘲的笑了笑,凝目向信中望去。信中三娘那飄逸的筆跡一如以往,用詞簡練卻又飽含深情——“我不再是你那飲得豪傑量的小女子,但我畢竟是你孩子的母親。你能於這亂世之中隱居山林,而我卻還要為我們的孩子去努力地安天下,定乾坤。古有迢迢牽牛星,亦有皎皎河漢女,也讓我們每年一會罷。明年春節前後,我去會你。”
看罷,我呆立良久,看向身旁的張三哥。張三哥衝我歎了口氣,道:“怎麼?要不要回去找她?”
“算了,徒增困擾罷了。”我強自壓抑著內心奔騰的情感,用力搖了搖頭,“走吧,還要去看三弟,遲了就趕不上回去過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