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臭小子,你叫什麼名字?”一個低沉又中氣十足的聲音在青年耳邊回蕩。
似乎是陽光刺痛雙眼,青年眼皮輕微一顫後睜開,眼中的視線慢慢清晰。一個麵色蒼白、胡渣滿臉、眼神無光的大叔正對著青年。
青年一愣,接著一聲慘絕人寰的叫聲響徹周圍:“啊!鬼啊!”身子一下應聲坐起。
對於青年緩慢的反應,胡渣大叔側身輕鬆閃過,眼中閃過了一絲驚奇,還帶有一些疑惑。
“鬼?我有那麼難看嗎?”胡渣大叔輕聲嘀咕,伸手摸著自己的下巴,卻被臉頰上的胡渣磨得一陣刺痛而皺眉,隨即泛起苦笑。
青年跳起,發現自己身坐一塊冰冷的石板。抬頭環視周圍,身處的是白色森林中的一處空地,古老的祭壇坐落在空地上,自己睡過的石板就是祭台。
青年怔了怔,我被祭祀了?
回想了下之前發生的事,腦袋幾乎一片空白,模糊的記得漆黑的夜空下有一座墨色的宮殿,其中沒有想象中的陰森鬼氣,而是處處充斥著宏偉,還隱隱的流出一道道紫金色光芒。
宮殿中,少女和青年並肩站在一起,麵前的是坐在上位的陰沉中年。整個宮殿裏麵氣勢的對撞使得空間大片開裂,狂風怒號,呼呼作響。雙方卻不發一言,任憑氣勢的四溢。
少女渾身綻放著奪人的雪色光芒,笑著看著青年,“記住,我會一直等你。”眼中充滿的沒來由的信任。她轉身背對著青年,位置恰好在他身前,手輕輕一揮。
青年一陣天旋地轉,眼前就是無盡的黑暗,再無其他,記憶也是戛然而止。
少女是誰?宮殿是哪裏?我怎麼會暈倒?我現在又在哪裏?大叔是誰?我是誰?
當想到最後一個問題,青年全身巨顫,悶哼一聲,腦中驟然如針紮般,刺痛似萬針同時紮入腦海的最深處一點。
青年神色不停地變換,從突然的痛苦到無盡的迷茫。
“葉昊……葉昊……葉昊……”冥冥之中,好像有道清脆的童音,不停重複這樣呼喚自己,直到葉昊不再想這個問題,聲音才消失不見。
在刺痛消失的瞬間,葉昊也是一瞬間冷靜了下來。這個陌生的男人,要不要告訴他我的名字?還是先問一下來意比較妥當。
“有什麼理由要告訴你我的名字?”冷漠陌生的喉音從咽喉發出。
“我救了你,你不該付出什麼報答我麼?一個名字不是什麼大事吧。”大叔仿佛聽到什麼有趣的笑話,開始開懷大笑。
“葉昊。”
“不用緊張,不用緊張,我是這裏的原住民,我叫楚狂,叫我狂叔就好。”楚狂把葉昊的神色波動理解為對於環境的不熟悉及對於未知的警惕。輕拍了拍葉昊的肩,不想葉昊整個人被拍倒在祭壇。
“哈哈,小葉子,身體那麼弱可在這生存不下去啊。”楚狂尷尬一笑,像提起小鳥般把葉昊提起,大步離開白林的祭壇。
“放開,我自己走。”葉昊掙紮著,可是楚狂似乎完全沒用力氣,腳步輕盈如風。
穿行在白林的路上,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葉昊逐漸了解了這裏的情況。
這是個神奇的星係,恒星叫日曜星,所處的行星叫做晨昏星。由於公轉與自轉的速度大致相同,導致了晨昏星兩個半球一邊是極夜一邊是極晝。
足夠厚的大氣層,並沒有將所有生物凍結,而是繁衍出了人以及其他生物。
大氣層中的二氧化碳稠密的難以想象,加上晨昏星所在星係的恒星日曜星的星光為紫光,意味著有更多的紅光穿透大氣層,依靠高空中的幹冰反應溫室效應提高著整顆星球的溫度。
藍色天空中飄著淡紅色的雲彩,也是因為叫“瑞利散射”的現象極晝區天空的顏色。不止如此,晝日光線所產生的熱量在大氣層表麵,又避免了整片大氣層的崩潰。
是以,自成一個循環。並沒有想象中的炎熱天氣,反而舒適的可以慵懶的睡上一個午覺。
整個星球雖是氣候適宜,仍有很多不為人知的地域,最大的便是兩邊交界處,因為自轉與公轉的速度到底還有微小差異,那裏的天空時晝時夜,更是有著絕地之稱——“日影深淵”。不過即便如此,仍有萬物生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