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鈴鈴……”鬧鍾在5點準時響起,曉曉一激靈再次醒來,她又睡了很久,不過此刻完全清醒過來,體力則恢複了七成,但感覺依然虛弱,她決定還是打的過去。一出門,黃昏的晚霞映紅了她的臉。此刻,半邊天都是紅的,繽紛多彩,絢麗奪目。曉曉想清楚很多事後,心情輕鬆許多。在的士上,曉曉放空了大腦,見麵要說什麼她已經不去想了,隻聽著耳機裏的音樂。
梧桐樹咖啡館裏,和上次比起來人少很多,曉曉依然選擇第一次見麵的那個位置。快半年了,和沈莫認識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卻幾個人生過去了,曉曉對自己打趣著。現在,她心裏的所有疑惑已經煙消雲散,但是她知道沈莫還在痛苦裏徘徊,今晚她要把沈莫拉出來,正如同吳迪遠救秦鴻宇一樣。
曉曉點了杯卡布基諾,靜靜地看著咖啡館門口,依然車水馬龍,人頭攢動,曾經她坐這裏忐忑不安地等待,恍然如昨日,如今似乎成熟許多,塵埃落定的感覺。無論是怎樣的結果,曉曉知道都是最好的結局。
快6點時,熟悉的身影悄然而至,竟然穿著西裝,顯得成熟而穩重,那個少年似乎脫胎換骨了。
“抱歉,讓你等了!我剛結束了一個會。”沈莫打著招呼在曉曉對麵坐下。
“我沒告訴你在哪個位置,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曉曉微微帶著笑意問道。
“直覺吧!就這樣往樓上走,一眼看見你坐這裏。”沈莫拿起菜單,邊回答邊看著菜單,“餓了吧,先吃點東西,你想吃什麼?”
“我也不知道,不是很餓,不好意思,沒有等你來,就先點了杯咖啡。”曉曉拿起咖啡抿了一口。她很詫異此刻自己的平靜,波瀾不驚的狀態。沈莫輕鬆的狀態也讓她放心不少。
“沒事,我下午喝過咖啡了。要不先點喜歡的菜,龍井蝦仁吧!看起來蠻好吃的!”沈莫把菜單推到曉曉麵前,指著一張圖片說道。
曉曉覺得這道菜看起來很清淡,點點頭。“不要隻給我點,你也選自己喜歡的菜吧!”她順勢又把菜單推回沈莫麵前。
沈莫翻幾頁看了幾眼,朝旁邊的服務生招招手,“服務員,點單!”年輕男孩來到他們麵前,手裏拿著電子點單器,邊聽著沈莫說,邊按下按鈕。沈莫說完,服務生接著問道:“先生,您還需要飲料嗎?”
“曉曉,你還想再喝點什麼熱飲嗎?”他盯著菜單問道,“不用了,已經有幾個菜,我覺得都吃不下,過會兒再說。”曉曉禮貌的回複道。此刻,她覺得這種客氣並不讓人拘謹和忐忑不安,也許自己放下了執念。
沈莫合上菜單,還給服務生。服務生把菜單收起繼續問道,“先生,就點這幾個菜嗎?”“是的,不夠我們再點。”沈莫對他點點頭,服務生轉身離開。
隨著服務生的離開,連空氣都安靜下來。曉曉忍不住拿起咖啡喝了口,她在等沈莫和她說點什麼,卻發現沈莫看著窗外發呆,似乎在沉思或等她開口。
“沈莫……”
“曉曉……”
為了打破沉默,兩人竟然同時叫對方的名字。曉曉趕緊說:“你先說吧!我現在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曉曉,真對不起,我知道這段時間我讓你傷心了……”沈莫像喃喃自語,“我自己除了工作,就是在思考我們的關係和感情,更多還是在看自己的內心。”
“曉曉,你能回答我一個問題嗎?”沈莫忽然盯著曉曉的眼睛問道。曉曉看見他的目光一陣眩暈,這感覺那麼熟悉,是吳迪遠看秦鴻宇的目光。“嗯……你說,什麼問題?”曉曉躲開那灼人眼光,低頭回複道。
“你覺得……你是喜歡我,還是還是……愛……愛上我了?”沈莫像是從喉嚨裏擠出這句話,很艱難的說出來。
曉曉的臉瞬間紅了,她沒想到沈莫問得這麼直接。“我……我覺得不僅僅是喜歡吧,應該是愛上你了!”曉曉忽然變得勇敢,直接說出自己的感受。“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這種魂牽夢繞的感覺就是愛了,我不在乎你所有一切,隻想和你在一起,讓你開心讓我們開心的生活!”
她再次抬頭,迎著沈莫的目光。沈莫微微怔了怔,呆呆地看著曉曉的臉,然後迅速低下頭,望向麵前的手機。“曉曉,謝謝你這麼勇敢坦誠的說出來。我更覺得自己做得很過分了……”
“沈莫,其實你不要總是自責。每個人的經曆不同,內心缺乏安全感也好,有些陰暗麵也罷,都是正常的。”曉曉靜靜地望著沈莫,心裏為這個男孩感到疼惜,不僅是過去世的吳迪遠,更是這輩子他缺乏的父母之愛。他才二十多,卻經曆這個年齡不符合的那麼多坎坷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