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山滿等人的事情,最終以東洋再度賠罪結束。
他們付出的代價是,進一步減免ML關稅。
並且降低銀料出口價格。
還有就是支持法租界吞並南市。
這件事東洋人出了大力,他們強壓段啟瑞方麵,低調的通過了“吞並案”,法理上,上海法租界的地盤從南市到蘇州河,然後到滬西的極司菲爾路。
但頭山滿沒死,71歲的老東西,殺之無用,放他回去繼續做攪屎棍。
據說他回去和西園家搞的雞飛狗跳。
不過這些和韓開甲已經無關。
他隻管扶持江東的軍政發展。
因為有東洋人的前車之鑒,段啟瑞方麵又被拿捏,他本身還陷入和黎大洪的府院之爭,於是沒有人來打攪江東。
於是九月下旬時,蔣千裏主導的江東武校就正式成立。
然後蔡遠錇蔣千裏包括蔡鬆雲發動人脈,前保定軍校以及北派一些文人大師紛紛南下揚州。
江東因此發展的如火如荼。
就這樣。
時光荏苒。
轉眼到了離別的時候。
十二月初,韓老板將滬上事宜盡數托付自己的表弟沈先生,對外宣布因為事業發展考慮,要赴美待一段時間。
一開始眾人都沒多想,畢竟他之前去過一次,在那邊待了半年。
但很快人們發現不對了。
因為不僅僅他,盛宣懷一家,韓德旺,張宗倡,阿貝爾都走了。
大家再仔細琢磨。
白德安早已經過去,楊玉山也已經過去。
韓係目前,僅留二代在大本營而已,至於江東則盡數托付給了蔣千裏。
他甚至還將好彩鑄幣股權,從轉移到了摩利集團。並分出百分之二十給蔣千裏和蔡遠錇執掌的江東軍政府。
等於是徹底放棄國內盤。
他這一套動作,不要說東洋人,段啟瑞包括宋嘉樹等人都沒看懂。
韓開甲卻不和任何人解釋,走的幹淨利落。
他隻到三藩市後,接受了下記者采訪,證明他們已經平安抵達,除此之外他就沒再發出任何聲音。。。
沒有人知道的是。
韓開甲率眾抵達三藩市後的一周。
韓德旺張宗倡就去了法屬圭那亞然後轉道和鄧仆生以及赫斯特會和了。
盛宣懷則帶虞洽卿直接接管了華工煙廠,打火機廠。
韓開甲則和楊玉山,陳驍,海瑞斯等人開始接管MLT汽車生產基地,包括泛美航空T研究生產基地。
和上海相比。
這裏的繁華靡靡之氣遠遠不如。
但實業和工業氣息則遠超滬上。
眾人就這樣踏實的拋開國內乃至東亞的政治和人事是非,安靜的投入生產經營。
說實話沒了那些勾心鬥角,大家的精神氣都鬆弛許多。
但該來的事情還是要來。
因為還有筆賬沒算。
這天是1917年的12月26日。
這年的冬天格外的冷。
尤其是加州三藩市。
好在臨海莊園中,有足夠的暖氣,壁爐裏也燃燒著熊熊火光,能驅散人心頭的寒意。
鍛煉出來的顧含春匆匆跑進韓開甲的書房,小臉紅紅的遞上一份電報。
電報來自沙俄宮廷。
發電人是迪米特裏大公。
迪米特裏大公在電報裏,禮貌的詢問瑞克先生,前段時間拉斯普京通過高爾察克彙來三藩市的資金,其實屬於宮廷資產,沙皇陛下希望瑞克先生能夠將其歸還。
“怎麼辦?”顧含春緊張的很。
這筆錢是她經手的,數目可大了,現在人家要債了,問題是韓開甲之前大手一揮就將錢投進了生產基地。
韓開甲詫異的看了這娘們一眼,奇怪的問:“你慌什麼?”
“要還呀。人家來要了呀。”
“還個毛啊,老子憑本事騙的,憑什麼給。”韓開甲拿起筆來刷刷刷寫了幾行字丟給她:“我看你最愛亂操心,晚上洗幹淨等我。”
顧含春(*^▽^*)!
小婦人隨即低頭看。
韓開甲的回複非常簡潔:很抱歉迪米特裏大公,鄙人和拉斯普京先生從無聯係,他所謂的投資恐怕又是這個癲僧營造的騙局,就好像他吹噓自己能預言軍隊的勝利和能治療白血病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