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仆婦問：“周主任，果核還單獨留出來挖蘋果仔嗎？”
“對啊，都留著，明年開春讓孩子們種下蘋果籽，要是能成活的話，等這些孩子們大了回母校時，看到他們親手種下的蘋果樹成熟，該是多好的一個畫麵。”
周月娥詩情畫意的描述著，沒文化的仆婦們紛紛喝彩，說她到底是周先生，真厲害雲雲。
周月娥憨憨的一笑，謙虛幾句就走了。
留下的仆婦們則安靜工作。
這些蘇北婦女手腳麻利，做事踏實仔細。
她們也格外珍惜這份在學校裏的體麵工作。
到晚上時，她們就已將百多斤蘋果都弄好，就連周月娥要求的蘋果籽也都洗幹淨用篩子去水份，裝進袋子，等明日白天再拿出來徹底曬幹。
倉庫裏，這樣的蘋果仔已經有兩麻袋之多。
接著一夜無話。
轉眼天明。
韓開甲先帶王亞喬等人，驅車去了碼頭。
晨曦下，一艘火輪準時出現在運河南道，幾天沒見的馮勝男穿著旗袍，在甲板上對韓開甲拚命揮手。
這次她能出來吃獨食，可把她樂壞了。
片刻後。
船停靠岸邊，馮勝男就第一個下船，學海瑞斯的西洋做派，直接撲倒韓開甲懷裏。
韓開甲做大丈夫狀，毅然推開這個騷包，對跟著楊玉山走來的王野道：“辛苦了，王野！”
“韓先生！”王野情緒激動的死死盯著韓開甲。
不知情的人隻以為，他見到主公難以抑製感情。
比如馮勝男就這麼認為。
這其實是刻骨的仇恨。
韓開甲渾然不覺，感慨著握住他的雙臂用力搖了搖，說：“我幹死那些八嘎後，東洋人沒為難你吧？”
“他們不敢！自從您收拾了他們的部隊後，他們已經敬畏您如天神。東洋人現在很擔心由您來領袖華夏，所以他們的玉親王要來親自拜訪您，觀察下您的真正心意。”王野彙報道。
接著他從懷裏摸出一個信封雙手遞上。
楊玉山劈手搶過，道：“東洋人的信，我要檢查下才能給韓先生看。”
“你！”王野差點沒氣死，但忍了，冷笑道：“我已經為先生檢查過了，莫非你連我都信不過？”
“規矩就是規矩。”楊玉山板著臉，心想我信你麻痹呢，這次來江東你就別想活著離開了。
韓開甲見狀擺手：“行了行了，玉山也是好意，但你以後委婉點，王野可是我的功臣。先上車吧。”兩人才不再冷眼相對。
上車後，馮勝男自然和韓開甲一輛，關上門就說：“那個王野這次回來，都有些呆頭呆腦，但他也不容易啊。”
“誰踏馬容易似的。”韓開甲嗬嗬一句。
車就此開動，卻不是往督軍府，而是開往學校方向。王野雖沒來過江東，但看車開往城外，不禁疑惑，於是問王亞喬：“喬哥，這是去哪兒啊？”
王亞喬不知他身份，以為是自家兄弟，眉飛色舞的笑道：“韓先生要去抓個東洋人。”
王野一驚：“江東也有東洋人？”
“你不知道啊，韓先生這本事！咱們昨兒就。。。”
楊玉山咳嗽了聲：“王亞喬，不相幹的人和事，就不要亂傳播！你在這個崗位，有些情況隻能直接對韓先生負責，哪怕是二哥，或者我都不能說！”
王亞喬敬重他，也聽懂了道理，立刻閉嘴。
王野卻氣炸了，衝楊玉山咆哮起來：“姓楊的，你為什麼總是針對我！”
“放肆！老子是韓先生幕僚，西南聯軍總參謀長，三藩市事業總管。你是什麼身份，還有沒有尊卑？”楊玉山厲聲問。
小鬼子果然吃這套，瞬間歇菜，認命的低頭道：“對不起，楊先生。”
老實坐好後。
王野這廝仿佛看風景，心中其實焦躁，姓韓的難道是我們的克星嗎，怎麼又給他抓到我們的人了，我該怎麼辦才好？看著自己人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