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指著江誌青道:“你還要老五對你怎樣,你說!”
“是我的錯。”江誌青垂著頭。
戴璣濤努力開口:“二哥,你消消氣。”
“我消個屁,全天下都說咱們這幫弟兄有種,像個結拜的樣子,是民國的劉關張,結果你們兩個逼養的背後縱容人捅老五刀子!”
張宗倡確實很重義氣,發生這種事他就好像吃了蒼蠅似的惡心。
然後他重重一拍桌子:“老五剛剛都說了,他隻想做生意,這天下給你老三當!我反正聽他的!”
誰說張宗倡沒腦子?
他一把扯出了最關鍵的話題。
這時韓開甲道:“我來說吧。”
張宗倡立馬消停。
韓開甲道:“我是個江湖人,生意人出身,縱然有些見識有點思想,但我更曉得我的長處不在征戰方麵。另外兄弟夥,不能都是一路人,要是我們四個都去打仗,誰來生產?誰提供軍餉裝備誰去洋人打交道?這方麵你們都比不過我吧。”
“而我等所為,都是為救國救民!隻是職責不同。二哥是死跟著我的,放他出去他就要亂來!唯獨三哥可以,再加上四哥以及濄夫兄弟輔助,才能成器。這是我心中所想,因此我一直這麼做。”
“而我最近所為,隻不過是陰差陽錯!”
“但無論如何,區區名將聲望還是天下熱議,迷不了我的初心。”
“斬了陳洞明,收拾了龍曙光我就會去美國,那邊我還有一大灘事業要做。你們說,我如何能顧得上國內,這些自然是三哥擔當起來。”
“親兄弟明算賬。”
“我醜話說前麵。”
“無論你們怎麼想,我韓老五無論將來怎樣都不會和三哥搶龍位,隻會幫他。”
“但現在,我問我三哥一句。”
“要是再發生類似的事情。”
“要是再有你的人,要犧牲我的兄弟。”
“你怎麼做?”
“要是將來局勢變幻,為難到甚至要犧牲我們結拜兄弟裏的某個,你怎麼選?你現在給我個答案!”
韓開甲問完,大家都看向江誌青。
江誌青憋了半響,道:“老五,我給你跪下發誓成不,絕無可能有下次。”
“那你跪。”韓開甲一點都不客氣:“你磕我幾個,我回你幾個,誰讓你是我哥呢,但踏馬規矩就是規矩,道義就是道義!你必須給我個交代,不然我現在就把你打廢,養你一輩子。”
噗通!江誌青真跪下了。
韓開甲氣極反笑,行啊,噗通,他也跪下了。
兩人戳地上,韓開甲吼:“發誓啊!寫下來作證,你我簽字畫押。從此行事,國家民族第一,兄弟手足第二,彼此沒有算計沒有防範,戳心協力複興華夏!再有這種爛事發生,我立刻帶兵打你!”
“我發誓行嗎,我發誓。娘希匹的,我開始真不知道。”江誌青也急眼了,紅著眼睛吼,然後當真發誓。
他也真寫,兩人隨即畫押。
韓開甲將見證書疊好,塞懷裏,扯起江誌青一拳打他胸口,懟的江誌青半天沒喘過氣。
“你聽好了,我的三哥,永遠別忘了上海灘頭那一拜!無論你什麼理由,我的人有事你必須第一時間維護,因為他們為了我出生入死,最終還不是為了你?”
“我曉得了。”江誌青捂著胸口問:“孔翔曦那邊。。。”
“王亞喬沒死,但老左死了。”
韓開甲目光冷酷:“給我把人交出來。我給他個活命的機會。”
“你,你到底要怎麼做。”江誌青問。
張宗倡爆炸了:“老三你踏馬沒完了是吧,老五讓你交出來,你就交出來。因為是他做錯了!”
“不是,二哥,我就是想知道下老五怎麼處置他。”江誌青灰頭土臉。
張宗倡大吼:“你意思,你要教老五做事?”
韓開甲摁住了張宗倡:“這種事骨子裏還是因為私怨。原因很簡單,我是孔翔曦當時明明可以喊住王亞喬,把他帶回來。”
此言正是!
江誌青無話可說。
韓開甲繼續道:“既然是私怨,就江湖事江湖了。王亞喬赤手空拳和他幹一場,他能活下來,算他命大。”
門外忽然響起個聲音。
“韓老弟。”宋嘉樹走了進來:“韓老弟,這件事是我女婿做錯了,我願用全部家當支援你三哥,並嫁小女給他,換孔翔曦一條命可好?”
然後他趕緊又道:“王亞喬那邊我另會安撫,老左兄弟我親自去跪拜祭奠。權當老弟你可憐我這個做父親的人了。行不行?”
韓開甲搖頭:“結拜兄弟是兄弟,出生入死的手足也是兄弟。”
“韓先生!”
他話音剛落王亞喬撞了進來,淚流滿麵道:“韓先生,老左和我還有阿萊已經夠了,不值當你再做太多,我答應了。”
“你答應什麼?”韓開甲問。
王亞喬咬牙道:“我答應留他一命。”
呼——韓開甲仰望屋頂,道:“三哥,他人呢。”
江誌青知道自己再拖延,兄弟絕對做不下去了,隻能硬著頭皮將瑟瑟發抖的孔翔曦帶來。
看到戳地上的孔翔曦和滿臉苦澀的宋嘉樹。
江誌青戴璣濤扭轉頭。
孔翔曦哭道:“韓先生,我錯了,王先生我對不起老左。”
“槍。”韓開甲伸手,張宗倡毫不猶豫將槍遞他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