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沃利眼看就要發作,海瑞斯冷笑起來:“是哪條狗打你的,說!”
管家噗通聲跪下:“小人不敢說!”
再看盛老四,臉瞬間黑了,勉強道:“海瑞斯小姐息怒,都是誤會。”
“誤會?”海瑞斯叼上根煙,渡邊三郎秒起身,哢嚓聲點燃火柴,撅屁股送上。
海瑞斯歪頭點好煙,翹起二郎腿緩緩吐了口煙,才繼續問:“你們找我有事嗎?”
盛老四扒拉開黃日晟坐下,這個舉動更無禮,但他立刻又很“懂事”的對黃楚九說:“你再弄一份菜,今天算我的。我請列位朋友。”
他反客為主不算還牛逼轟轟使喚人,黃楚九臉都氣青了,盛老四卻不管。
李厚浦也跟著坐下,還招呼年輕的宋誌文:“你也坐,黃日晟你去加把椅子。”
盛老四繼續道:“是這樣的,海瑞斯小姐,我聽聞您的公司要發行新洋元,不才家裏也是開銀行的,在全國各地都有分號,我就想是不是能和海瑞斯小姐合作。”
“行啊。”海瑞斯道。
這麼容易?盛老四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其他人也茫然。
海瑞斯身體靠去椅背,左手撐右肘,妖嬈的舉著煙笑吟吟著:“就這事?”
盛老四趕緊道:“還有就是,想和海瑞斯小姐交個朋友嘛。明兒我還在這裏,請列位和海瑞斯小姐晚餐,不知列位可能賞光。對了,老黃呢,來給我介紹下其他人啊。”
他以為坐上桌接下來都好說了,正咋呼時,忽然,嗖——海瑞斯將煙頭彈過去,正落盛恩頤脖子裏,燙的這廝直接蹦起來。
沒等他撈出煙頭,海瑞斯扶著餐桌站起,冷聲喝道:“從哪兒竄來的瘋狗,王野!進來給我掌他的嘴。”
作為半自動吞咽人,海瑞斯明白韓開甲要將小八嘎利用到極致的心思。
那天在廣州會館挨了一刀的王野果然聽話,從側廳進來揪住盛恩頤就扇。
李厚浦急壞了:“怎麼打人呢?”早有弟兄將他連帶宋誌文叉住,李厚浦直接鬼叫:“你知道我誰嘛?我爺爺是李鴻章!”
“家父羅馬教廷遠東紅衣大主教,宗教裁判所最高掌權阿貝爾!你爺爺比我爸牛逼?”海瑞斯挺有理的問。
然後悄悄問蛋白質提供者:哎,李鴻章比我爸厲害嗎?
韓開甲:都死了十幾年了!生前要放棄新疆,接受俄國人賄賂出賣國土,私自參股招商局,大清亡了他家賺的盆滿缽滿。馮子材打贏鎮南關,他先向法軍投降!當然還有甲午!八嘎們在,這個先不提。
原來是這樣的李中堂啊!
海瑞斯眼中閃過濃濃的不屑:“令祖有什麼豐功偉績?說來給我聽聽呢。”
李厚浦o(╯□╰)o
海瑞斯不再理他,走到鼻青臉腫的盛恩頤麵前,俯視著他,問:“你要和我做朋友?你也配?”
平常人這個時候早慫了,盛老四卻不是凡人。
他給王野打的嘴角流血,不僅僅不服還怒火中燒,吼道:“敢打我?老子能讓你活著離開上海,我踏馬以後跟你姓!”
“行。”海瑞斯示意王野將他丟出去準備坐下。
盛老四給支愣到門外了,猶然氣急敗壞:“你踏馬法國人怎麼了,老子不弄你是狗。”
但沒人搭理他的鬼叫,大家都想,韓瑞克回來你就完了。
結果誰也想不到的是,盛老四忽又蹦出一句:“被人拐走關起來玩了兩年,都給騎爛了的大洋馬,你踏馬有什麼好拽的?”
當紈絝敗類將這句最惡毒的話說出,在場的人無論出於什麼動機,都齊齊震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