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風年抬手,暫停了殿內的討論。
“殿外何人如此喧嘩。”大公公寧洀瞧了眼陛下臉色,立馬高聲說道。
門外攔截的侍衛立馬進殿稟明緣由。
陸風年點頭,大公公立馬意會,高聲宣到,“宣門外之人覲見。”
來人立馬衝了進來,神色狼狽,臉部紅腫淤青,臉上頭上胡子上都掛著冰碴,瞧著就讓人冷的哆嗦,想來是日夜兼程,不曾整束就入宮覲見,來人行至殿前,撲通跪下,嘴比腦快,“不好了陛下!”
大公公聞言,立馬想要出聲嗬斥。怎能如此對陛下無禮。
陸風年掀起眼皮,朝寧洀覷去一眼,寧公公霎時噤聲,這位陛下不是那種計較這等小事之人,是他差點越俎代庖,寧洀擦了擦腦門的汗,小眼睛裏閃過一絲慶幸。
陸風年沒管這些,他手指敲著龍椅,神情有些嚴肅,“何事如此慌張?”
來人也意識到自己的無理,忙磕頭請罪,“回陛下,是臣莽撞,請陛下恕罪,實在是情況緊急!”
陸風年有些不耐煩這些繁文縟節,“起來吧,事情緊急還不快速速道來!”
“是,陛下!”
來人直起身,“事情是這樣的,陛下您下令修路,各地官員不敢怠慢,但您怕底下官員貪汙受賄,或行事不盡心,粗製濫造,特派我們前去各個州縣查詢銀兩的使用和修路進度。”
“這幾日,北方各地陸續下起了大雪,您說過,天氣不好不得上工,可梧縣縣令竟然違背您的要求,大雪天還在上工,不光路的質量不好,老百姓更是怨聲載道!”
“梧縣地形偏僻,山多路崎,修路本就不易,可梧縣縣令一心想做出功績,日夜相繼,還為了能更快修好路,不聽從您派過去的指導修路的官員的安排,想要走捷徑,導致雪崩滑坡,淹,淹蓋了一個村子,縣令如今不讓任何人進出梧縣,包括我等,和我同去監督檢查的其它官員正在極力救助被大雪掩埋的百姓,如今情況不知,怕是凶多吉少,我趁著夜色逃了出來,快馬加鞭前來報信。”
雪地裏馬跑不快,時不時還會打滑,他這兩天都不知道從馬上摔下來多少回,幸好這雪雖然打滑,但也厚實抗摔,不然就他這一路摔的,怕是不死也要沒半條命。
朝堂眾人皆驚,有人狠罵出聲,“豈有此理!一個個小小的縣令!就敢欺上瞞下,做出此等惡事!”
也有人立馬出主意,“陛下,此事刻不容緩,當務之急就是趕快派人過去救災,安撫民心。”
陸風年點頭,人命關天,此事確是刻不容緩。他立馬下令,撥款10萬兩黃金,由戶部侍郎韓立任安撫司,帶領官員前去救災,並將梧縣縣令捉拿進京。
退朝後,恰巧言希還在宮內,兩人一起用了午膳。兩人沒什麼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他倆是整個盛朝最尊貴的人,就算有人看不慣,也隻敢把頭重重低下。
言希夾起一個鮑魚放在陸風年碗裏,“怎麼了?可是朝堂上出什麼事了?神情如此嚴肅。”
陸風年點點頭,他實在沒有胃口,“我……”陸風年歎氣,“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錯了。”
言希放下筷子,“怎麼了?”
陸風年夾了一塊剔了刺的魚肉放進言希碗裏。“你先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