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勝拿起柳飄飄視若性命的長劍,舉棋不定。
畢竟小鎮外一戰,這把劍一出鞘,那偽裝的茶鋪老板可是當場灰飛煙滅,真的是連渣都不剩。
放在現代,堪比熱武器,甚至比熱武器還要誇張,根本是不見血那種,當場挫骨揚灰啊。
天空的雲層炸開那麼大一個洞,就算是個傻子也知道這把劍不簡單,何況被各種現代影視洗腦長大的盧勝。
小說電視裏沒少這種橋段,神兵靈器啥的,認主的東西嘛!隻是活生生出現在眼前,還能毀天滅地。那種震撼,真不亞於在小日子投放胖子、小男孩。
再然後,盧勝就隻剩下害怕了。
事不關己,才能高高掛起,這看似普通的花梨木寶劍,此時在盧勝的手裏,當真是重逾千斤:又激動又害怕。
曾夢想仗劍走天涯,更何況還是一把大寶劍!
可身邊又實在是沒有其他趁手的東西,能給自己放血。
沒錯,就是給自己放血。
盧勝覺得,那個姓陳的郎中,說的話還是有點道理,自己與他們一起遭遇了下毒的人,卻跟個沒事兒人一樣,說不定血液裏真的有什麼特殊抗體,真能救這兩個猛人!
腦海裏就一直在合計,這種可能性有多大。
隻是事到如今,看到車上的兩人就要香消玉殞,又被鎮裏的衙差攆得雞飛狗跳,慌不擇路跑到了鎮外,此時也顧不得那麼多,隻好死馬當活馬醫罷了。
“喂,我可是要救你的主人哈,你可不能恩將仇報?就這麼說定了哈,你不點頭我就當你同意了!”盧勝猶豫再三,左手持劍鞘,右手握劍柄,飛快說完這段話,權當神兵利器有靈,能聽懂自己的話,不要恩將仇報。
心一橫。
拔劍。
既沒有照澈十九州的寒光,也沒有讓人灰飛煙滅的劍氣出現,就連哪怕一絲絲的異動都沒有,盧勝瞬間鬆了一口氣,又有些生氣:難道我這麼弱?
長劍瞬間微微顫鳴。
“呸!瓜娃子,看不起老子的二樓境界?”
話音一落,盧勝的吐槽就糟了報應。虎口被看不見的劍氣炸裂開,鮮血直流。
“哎喲,哎喲,小祖宗,我錯了!”
盧勝求爹告奶奶的認錯,手裏的東西終於沉寂了下去。
“不能浪費!”盧勝嘴裏念叨著,趁著虎口被劍氣崩裂,趕忙給便宜老婆喂下。
隻是盧勝又瞬間陷入了另一個兩難境地。
剩下攔路這貨也得救啊,割哪裏呢?手臂?大腿?
君子危牆之下,尚且不立,今兒可好,上趕著主動開刀放血,還是心甘情願的,去賭一個可能性。
還好,結果是肉眼可見的。
盧勝隨手用長劍割下一縷衣袖,緊緊紮住剛才放血的手臂,靜靜地坐在一旁,看著兩人飲完血,呼吸逐漸平緩,臉色由烏黑轉為青白,直到有了絲絲血色。
舊傷未愈,又添新傷,盧勝更加忌恨那個素未謀麵,就將自己千刀萬剮的尹天愁。一想到此處,就覺得渾身發寒。
手上崩個口子都這般痛徹入心,之前的遭遇,跟下十八層地獄有啥區別。
有朝一日,一定要再上明月城,打得他連他媽媽都不認識!
不過,這個假公子哥的嘴唇,倒是挺軟挺糯的,跟便宜老婆有得一拚。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胸前跟身懷六甲便宜老婆的,不可同日而語:一個橫看成嶺側成峰,一個妥妥的一馬平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