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拒絕。”
桃蜜回答，同時手上動作不停。
“親親再考慮一下？”
“我司待遇在整個時空管理局內都是數一數二的，您潛力值這麼高，到時候不管是青春校園，還是現代都市，或者古代宮廷，隻要親親想，隨時可安排穿越。”
“嘿嘿~要是親親喜歡刺激一點的，喪屍末日，鬼怪誌異，修仙證道這些世界本司也是一應俱全。”
這位自稱來自“任務消消樂無限公司”的9513號係統正在桃蜜腦海中滔滔不絕。
“隻需要完成一些小任務，親親就能得到想要的一切~”
“金錢，權力，地位這些都隻是最最最基礎的。”
“完成公司下達的任務，便可獲得大量積分，這些積分可用於提升身體各項屬性，讓親親越來越強。另外，親親在其他世界學習的技能或者法術甚至是物品都是可以帶出世界的哦。”
“怎麼樣?好處多多，親親動心了嗎？”
“現在不需要九九八，也不用九萬八，隻需同意死後靈魂綁定本係統，並簽下合同，從此親親就是我的正式宿主啦！”9513號係統講解的聲音越來越慷慨激昂，以一個小光球的姿態在桃蜜的腦海裏歡快的轉著圈，隨即抖了抖身體，變成一張合同模樣，等她開口。
“說白了不就是幫你們打工嗎？拒絕，死也不要工作。”桃蜜不為所動。
9513號係統噎了一下，光球變得忽明忽暗，仿佛正在思索。
握著筆的手指停頓了一下，桃蜜看著草稿紙，低聲說道，
“依你所言，死亡並不是完全的消失，還存在靈魂。那麼，靈魂原本的終點是什麼？”
“親親，靈魂的終點不是固定的。步入輪回，徹底消亡，被人吸收，煉製加工，附身於物，分裂共存，加入係統...這些都有可能存在。當然啦，加入係統，強烈推薦！選擇的人都說棒！”
“親親~是不是想要加入了？呼~”9513號係統再次詢問，聲調拉長，還帶點誘哄的意味。
“拒絕，請離開我的腦海。”桃蜜頭一偏，手指放在太陽穴，輕輕按壓。
“隻要親親心裏還存在一絲死誌，我就不會離開哦。”設定好的甜美音調裏似乎藏著一絲惡意。
桃蜜看向麵前的電腦，瀏覽網頁上能清晰看到‘無痛苦死亡’‘永遠的安寧’等字樣。
伸手把網頁關閉。
她呼出一口氣，手指攏合，緩緩開口，
“請問你能讀到我的心嗎？9513號係統。”
“親親叫我名字耶，好開心！唔，現在還不行哦，要等親親正式成為我的宿主才可以呢。”代表9513號係統的光球伸出二根觸手狀的白條上下晃動，就像在蕩秋千。
收攏的手鬆了鬆，
“我改變想法了，我要好好活著。”桃蜜頭往後仰，靠在椅背上，微微眯著眼睛，扯開嘴角，露出一個毫無破綻的笑容。
“親親別騙我了，你的‘死意檢測值’一直都是滿的哦。”光球又伸出了兩根白條觸手，與之前的纏繞著。
“果然是先進世界的產物，騙不過你啊。”她眸子眯了眯，舉手遮住頭頂吊燈射向眼睛的光，
“親親就沒有一點想要的嗎？”
“有啊。”
“什麼？”
“各種意義上：不工作，不社交，徹底擺爛。”
她說完，腦海裏沉默了良久。
......
“嗬嗬，嗬嗬嗬——”
光球內突然傳來一陣陣笑聲。
“係統你抽風了？”桃蜜問詢出聲。
“既然你不肯加入，那就不打擾了，”係統聲音不再是機械化的熱情，變得低沉傲慢，
“嗯？”它突然頓了一下，似乎是發現了什麼事情，
“嗬嗬~桃小姐，”稱呼的改變，就好像惡魔摘下了那張代表偽善的麵具。
“祝你好運~”
留下這句話，腦海內再無聲音。
像是一場幻覺。
桃蜜掃了眼桌麵上的草稿紙，想了想，收進了抽屜並上了鎖。
電腦顯示屏時間為23：00，她緩緩起身，又伸手揉了揉太陽穴，
她有間歇性頭痛症，每天晚上不定時發作，時長不定。
這病症在她8歲那年父母出事後突然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