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了,無數個難眠的夜晚我都扛過來了,憑什麼你現在一出現一句施舍的我們和好吧我就要答應你?”
連鎖漢堡店窗戶邊的角落位置一個身型修長略帶瘦削的男人握緊青筋暴起的拳頭從座位上竄起來,臉上爬滿與進門時的淡漠表情截然不同的憤怒歇斯底裏的朝對麵位置的女人吼“當年想走的是你,現在想回來還是你?韓露白,你哪來的這麼大的臉?”
話音一落原本嘈雜的就餐環境瞬間鴉雀無聲落針可聞。
對麵叫韓露白的女人盡管來之前做好了心理準備甚至前一晚還在心裏預設了很多個在求和好的話說出後對方可能出現的反應及應對之策,但很顯然她仍然被眼前男人帶著的暴怒的指責嚇了一跳。
韓露白抬眼望向對麵打扮時髦的憤怒男人在腦海裏將三年前隔著手機屏幕惡語相向說分手的寸頭青年形象重合,她發現似乎有什麼東西變的不一樣了,又似乎無甚差別,至於是什麼一時又想不明白說不出來,隻能暫且作罷。
她幾次張了張紅潤的櫻桃小口想說些什麼然後嘴角往下一耷拉最後小聲憋出一句“對不起,我不是那個意思……”,往日藏滿光亮和笑意的杏仁眼此時被盈滿的淚水包裹和用力就泛紅的眼尾與鼻尖搭配起來,此時此刻盯著對麵男人活像一隻受了委屈泫泫欲泣的柔軟小兔子。
“求求你,把你現在這副樣子留給其他男人看好嗎,你男人不是多的很嗎?是我不配,我不配看你”葛隨安翻了個白眼。
如果這個站立的叫葛隨安的男人沒有跟韓露白朝夕相處過就要跟周圍竊竊私語的大多數憐香惜玉的人一個反應,很可惜他已經用半條命為代價領教過這個女人的手段了,不會再上當了。
他拿過放在椅子上的外套,切換成淡漠模式說:“就此別過,以後別聯係了”話畢,長臂一掃將女人專門為他點的甘梅味薯條和雞腿堡灑落在地,然後轉身走出漢堡店消失在人群裏。
葛隨安的背影在韓露白棕褐色的瞳孔裏逐漸變得模糊,極力克製忍耐的眼淚此時此刻隨著主人蹲下來撿東西的動作猶如得了指令脫韁撒歡的野馬大顆大顆的掉下來,落在地板上的薯條上。她伸出手把掉落的食物一根一根撿起來放進嘴機械性咀嚼起來,似乎格外的鹹。
周圍吃瓜群眾看著這個女人沒有大吵大鬧的發瘋,很快無戲可看,漢堡店恢複如常。
走出漢堡店的葛隨安並沒有如韓露白看到的那樣消失於人海,而是閃身躲進了停在餐廳斜對麵路口的轎車裏。
坐在駕駛室的視角剛好可以讓葛隨安看到餐廳裏韓露白在他走後的一舉一動,所幸有大樹遮擋,坐在漢堡店的人卻很難發現自己的行為已經落入他人視線內。
“這蠢女人,怎麼還跟以前一樣,掉在地上的東西還撿起來吃,我以前說過多少次了,都不改”葛隨安一邊習慣性的用如玉手指摩擦揉捏著這個原本一直放在副駕駛擋風玻璃下現在被抱在懷裏的毛絨兔子公仔一邊狀似無奈的歎氣嘟囔“小兔子消失了這麼久終於肯出現了,看你這次又會耍些什麼花樣,真是期待呀!果然我們的緣分還沒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