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紋珍簟思悠悠,千裏佳期一夕休。
從此無心愛良夜,任他明月下西樓。
明月西下。
淡淡的月光籠著麵前這座高有三層的府邸,門口的鐵門旁有一個金色的長條門牌,上麵用櫻語書寫了幾個大字“大將軍府”。
兩個守衛提槍站得筆直,見有車子開來,急忙警惕的看了過去。
當看到率先走下來的無月時,他們急忙行禮問好:“少爺好。”
然後立刻有管家模樣的人從裏麵迎出來,又有仆人過來接過兩人的行李。
吉田也跟著一起來了,雖然傷勢還沒有痊愈,身上還包著繃帶。
鍾喻夕站在車前,仰望著這座陌生的建築,帶著幾許惆悵,也有幾許落寞。
對於裏麵這位生父,她沒有任何的概念,雖然體內流著相同的血液,但是卻是陌生的。
別墅的大門突然被推開,一個人匆匆的步下台階。
他已經有四十多歲,但依然神武英俊,眉宇間英氣飛揚,霸道十足。
見了這個人,所有的人都恭敬的彎腰九十度行禮:“大將軍。”
他就是大將軍?
鍾喻夕一臉的茫然。
無月迎上去,同樣恭敬的說:“父親大人。”
大將軍看了他一眼,點點頭,眼光馬上就轉到鍾喻夕身上。
鍾喻夕除了眼睛繼承了櫻國皇室的紫色,其餘的地方都和這位大將軍神似,往那裏一站,眼睛再拙的人也能看出這是一對父女。
大將軍神色驚喜交加,站在那裏,這個叱吒風雲的人物竟然會有些手足無措。
還是無月牽過鍾喻夕的手將她引到大將軍麵前:“由衣,這是父親大人。”
那聲父親,鍾喻夕叫不出口,她隻是看著他。
大將軍激動非常,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雙手按著她的肩膀:“由衣,歡迎回來。”
回頭吩咐管家:“快去給大小姐準備房間,飯菜。”
管家急忙應是退下。
三人進了廳堂,淺灰色的榻榻米上,茶香飄逸。
大將軍一身青色和服端坐在席上,鍾喻夕和無月去換了衣服,也圍著八角的茶桌坐好。
大將軍親自為鍾喻夕倒了一杯茶,說道:“由衣,這些年辛苦你了,以後,你就留在父親身邊,父親一定會把欠你的十倍百倍的補償給你。”
鍾喻夕手握著茶杯,看了眼無月,無月向她點點頭。
她這才輕聲說:“謝謝。”
“由衣,快跟父親說說,你這些年都做了些什麼?”大將軍興致勃勃的詢問。
鍾喻夕放下茶杯,轉身朝向他,然後在大將軍和無月的驚訝下向大將軍直直的跪下,雙手撐在頭側,額頭觸到榻榻米上。
“我有一個請求,懇請大將軍答應。”
大將軍麵色無奈,她還是不肯叫他一聲父親,不過,他也可以理解,畢竟自己對她沒有盡過一天的養育之恩。
他雙手扶起鍾喻夕,搖搖頭:“由衣,你有什麼事,父親一定答應你。”
鍾喻夕看著他,言辭懇切:“我有一個一定要救的人,現在隻有大將軍可以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