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他挑挑眉,拉起她的手:“跟我來。”
她一臉迷惑的隨著他穿過了長廊,在近頭的那間小屋前停下。
他伸手推開門,屋子裏有濃重的檀香的味道。
這竟然是個小小的佛堂。
鍾喻夕停在門外,竟然有些不敢挪動腳步,就好像,那裏有什麼迷團正在等著她一樣,而一旦迷底揭曉,那將是她可能無法接受的事實。
見她愣在原地,夜帝將她強行扯了進來,後麵的門自動關上,她害怕的退後了兩步,一直以來,她的這種直覺都很準,隻是沒有一次可以逃避危險,就像一個人明明知道頭上懸著一把刀,卻不知道它什麼時候會掉下來。
他在香案前燒了柱香,這個動作讓她想起了宵風,心裏像被刀子劃過,狠狠的痛了一下。
上過香之後,他繞過香案來到了一個簡單的臥室,回頭招呼她:“過來。”
鍾喻夕頓了一下,最終還是邁開腳步走了過去。
隨著夜帝一直擋在她前麵的背影挪開,她看見了牆上掛著的一幅黑白照片。
照片中的女人美麗之極,擁有一雙深紫色的眸子,此時目光灼灼,仿佛正在看著她。
鍾喻夕腿一軟,一下癱倒在地,很久,一種近似於低泣的聲音才從她的喉嚨裏發出:“媽媽。”
夜帝輕輕拭去了照片上的薄灰,聲音裏聽不出起伏:“這是她一直念佛送經的祠堂,她在這裏呆了十三年,直到去世。”
最後兩個字完全擊垮了鍾喻夕的精神,她不由掩麵而泣。
媽媽,媽媽原來已經死了。
她一直以為,她還好好的活在這個世上,隻不過是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她不敢問鍾爸,怕提起他的傷心事,可是暗地裏,她一直沒有放棄過尋找,有時候在大街上看到有類似於她的背影,她便會傻傻的跟著那個人很久。
漸漸的,媽媽的麵容已經變得模糊,她隻有看照片的時候才能記起她的樣子。
從五歲的時候她離開,到現在已經有十五年了,但是她卻從來沒有恨過她拋棄了自己,反倒是日複一日的想念。
如果不是看到這張照片,她一直會自欺欺人的認為,她還健康的活著,過得很好,也許正與她心愛的男人雙宿又棲。
但是現在,她變成了一張沒有感情的黑白照片,孤單單的掛在那裏,用微笑看著世間眾生。
“媽媽,媽媽。”她低聲啜泣著。
夜帝走過去,心疼的摟住她說:“媽媽一直很掛念你,她在這裏念經,日日祈禱你的平安,所以,你不要怪她。”
鍾喻夕搖搖頭,“我沒有怪她,從來沒有。”
“她臨走時說,她這一輩子什麼都沒給過你,卻給了你一個不完整的家,她很愧疚,所以,她讓我一定要照顧好你。”夜帝的眼圈有些濕潤,最後還是笑笑:“可惜我不想太介入你的生活,才讓你惹得這一身傷回來。”
他用力抱緊了她:“歡迎回來,由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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