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他吻得喘不過氣來,用搖頭來抗議他的入侵。
他忽然離開她,嘴角一抹邪笑,“鍾喻夕,你答應了,可不要後悔。”
她喘息著,咬著唇看他,怎麼有一種上了賊船的感覺,而且還是一個大海賊。
剛要反駁兩句挽回點麵子,宵風突然俯下身,又吐出一大口血,本就蒼白的臉色更加憔悴。
“瘋子,你別嚇我。”她的聲音帶了哭腔,趕緊扶住他搖搖晃晃的身軀。
“笨蛋,騙你的,害怕嗎?”他還有心思開玩笑:“即使答應我了,也不用擔心,因為我馬上就要死了,你還是自由的。”
“說什麼傻話,你才不會死。”她拚命搖頭否認。
“我知道,你隻是為了哄我這個要死的人開心,你根本就不喜歡我。”他口中說得輕鬆,但語氣裏全是落寞。
鍾喻夕很想大喊著告訴他,不,不是。
可是話到了嘴邊,她終於還是沒有說,卻扶著他的肩膀,看著他,“如果你死了,我陪你。”
他震驚的睜大眼睛,像是重新認識了一遍眼前的女孩,許久,他終於笑出來,往後斜倚到岩石上,也不說話,就那樣看著她。
鍾喻夕讓他看得不好意思起來,往前挪了挪說:“你看什麼?我的臉上又沒寫著笑話。”
“鍾喻夕,你後悔嗎?”
她堅定的搖搖頭,“我不後悔,也不害怕,隻要可以為你做點什麼。”
他拍拍自己的身側:“那就坐到我身邊來吧。”
她沒有猶豫的坐過去,他將她攬到自己的懷裏,眼睛看著外麵紛飛的大雪,幽幽的眼神仿佛一下子飄出很遠。
那些塵封了許久的記憶,那些不變的承諾,那些風雨交替的歲月。
他強忍住胸口又湧上來的腥甜,感覺到身體在一點點的死去。
“喂,瘋子,你那天是怎麼從雪崩下逃生的?”鍾喻夕拽著他好奇的問。
他轉頭看著她一臉好奇的樣子,嘴角浮起一絲笑容:“那座山穀的穀口立著一塊巨大的石頭,上麵寫著這座穀的名字:白妖穀。雪崩發生的時候,我將車子調頭開回到了那塊石頭的下方,它替我擋住了雪崩。如果當時有一秒的遲疑或者慣性的試圖想將車子往前開出穀的話,那一定會被大雪活埋的。”
鍾喻夕眼裏冒著小星星,她很佩服這個男人的臨危不亂,好像在任何時候,他都能穩若泰山,寵辱不驚。
“那你是怎麼認識夜帝的?”這個是鍾喻夕最關心的問題。
他看著她,忽然說:“你親我一下,我就告訴你。”
鍾喻夕當然不肯,氣得咬牙切齒。
他笑起來,眉眼都展開了,帶著陽光般的柔媚。
她還記得自己跟他說過,他應該常笑的。
“從認識到現在,我感覺這是聽你說話最多的一次。”鍾喻夕掰著手指頭數:“你能說兩個字的時候絕對不說三個字,能說一個字的時候絕對不說兩個字。”
他點點頭:“嗯。”
“你看,你看。”她像是抓住了他的小辮子,歡快的叫喊:“你又說一個字。”
她天真的笑臉就這樣洋溢在麵前,真的希望可以再久一點,再久一點。
宵風慢慢閉上眼睛,輕輕說:“真好。”
鍾喻夕看著他的身子從岩石上滑落,就像一隻鷹突然從天空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