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間的推移,藥效雖然在減退,但是她已經凍得神誌模糊,現在連睜眼的力氣都沒有,隻是本能的想找個溫暖的地方靠著。
“夕夕。”耳邊一聲輕喚。
她用盡最後的力量向他偎了過去。
他張開懷抱,將她緊緊的擁入懷裏,解下身上的羽絨外套蓋在她的身上,兩隻大掌握住她凍僵的小腳不斷的摩擦著,她終於感覺到了一絲溫暖,本能的更深的往他的懷裏縮。
他就那樣抱著她,任寒風從車縫裏吹進來,吹透了他的羊絨衫,他身上的茶香盈繞在她的鼻端,讓她感覺到一陣陣安心。
直到太陽出來了,鍾喻夕才緩緩的醒過來,她一動,四肢百骸就傳來陣陣針刺般的疼痛,低頭一看,她的身上隻圍了條浴巾,一件陌生的外套蓋在她的腿上。
“宵風。”她掙紮著爬起來,趴在窗戶上向外望,為什麼昨天晚上,她感覺到了他的氣息,他在這裏嗎?或者隻是錯覺?
她拿起身邊這件不知是誰的外套穿上,爬到前麵去。
因為她對交通工具過敏,所以,她根本不會開車,但是她必須要離開這裏。
幸好她腦子是一根筋了點兒,但是並不笨,鼓搗了一會兒,還真讓她給車子打著了,正琢磨著下一步該怎麼辦,就見一個魁實的身影擋在了前方。
她手一抖,驚訝的看向那個人。
“樊棟?”
昨天晚上劫持他的人,現在擋住她去路的人,竟然都是樊棟,他是太子的手下,為什麼會找她的麻煩?不過,她很快就知道了原因,因為軒轅夜正從樊棟的後麵慢慢的現身,優雅從容的注視著她,就像在注視著一個剛剛到手的獵物。
她還沒來得及說話,車門便被他打開,不由分說的,一把將她抱進懷裏。
“軒轅夜,你想幹什麼?”鍾喻夕此時竟然是十分的冷靜,心裏有什麼東西正在一點點灰飛煙滅,如果昨天晚上綁架她的人是他,那他為什麼將她扔在車裏一夜,這樣寒冷的天氣,他根本就沒打算讓她活著見到今天的太陽吧。
“軒轅夜,很痛,放手。”他無視她的捶打,抱著她徑直來到二樓,踢開某間房的房門,身後的房門自動上了鎖。
他將她放到床上,找來厚厚的蠶絲被蓋到她的身上,然後打開了空調,電熱毯。
屋裏的溫度迅速上升,他躺在她的身邊,突然緊緊的抱住她低喃:“夕夕。”
鍾喻夕心裏劇烈的顫抖,但很快就是一片清明,她望著天花板,像是在跟空氣說話:“軒轅夜,夠了,你的戲要演多久才收場?”
他的身子一頓,眼中閃過痛苦與猶豫的神色。
“你利用我。”她苦笑出聲,似乎明白了什麼:“你竟然利用我。”
他沒有說話,隻是將她抱得更緊了一些。
鍾喻夕一下坐起來,狠狠的推開他,晶瑩的眸子裏帶了些嘲諷與灰敗,聲音不大的質問:“宵風呢?”